许世景烁的表情愈加凝重:“四脚蛇暗卫组织最为神秘,是我们无法触及的。或许该从世家下手?”
沧渊瞟了一眼两人,低声说:“错了,皇上。肖总督看似坚不可摧,却是最立不住的一位。禁军和外四家何曾明白,养着他们的朝廷,不是肖思光。”
“先生有何妙计?”许世景烁虚心问道。
沧渊微眨一下眼眸,他心里知道现在的左扶光肯定和肖思光混迹在一起。两人此时必定在庆祝今日的风光,暗想扳回一成。
“肖思光个人虽无纰漏,但外四家仗着他的权势,不少军人在京中作威作福,已被城民称作‘兵大爷’。我近期已在城中查探过,这等称呼并非空穴来风。”
“难道他们违反了军纪?可若仅仅是外四家的士兵违纪,顶多降他一个治军不严的罪。朕甚至不敢像皇兄在时一样打他板子……”许世景烁叹息道,“朕这个皇帝做得好窝囊。”
冯俊才说:“皇上若是因小事就治罪肖总督,未免落人口实,显得针对他。外四家犯错当然由外四家承担,不必牵连到肖总督。”
“冯学士,可这机遇难求啊。”许世景烁问道,“何解?”
冯俊才慢腾腾地说:“下一次外四家欺压城民时,皇上不能坐视不理。但也不必显得过于愤怒,依律缩减他们的用度就行,让他们明白自己是依靠皇权才能吃饱饭。也向子民彰显出自己维护百姓的立场。”
许世景烁依然不是很明白:“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沧渊的表情有些许阴狠,承诺道:“不知是何时,但我们能推波助澜、因小生大,让皇上有人可罚。”
……
左扶光又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沧渊好几日没进宫了。
皇帝勤奋学习,认真看折子,老老实实的,不懂的东西还向他请教,看起来变乖了很多。
七日后一个风和日丽的傍晚,左扶光从宫中回府,见晚霞红得漂亮,便想去城郊跑马,顺便看看肖思光。
他骑着自己的宝马到达校场,却见这里气氛凝重,好几个士兵身背巨石跪在地上,其他人列队在旁观看,肖思光正在惩治违纪的下属。
“又犯啥事了?”左扶光下马问道,这等场景并不鲜见。
一个五大三粗的士兵抬起头来,不忿道:“我们也就是去城北的馆子里喝了场酒,寻常都是能记账的。今日老板却分外不讲理,说什么初春即将进货,不让赊了,还叫我们当场把账还上!”
肖思光抽出马鞭,猛一下抽打过去,士兵惨叫一声。
他身上的石头不能落,大腿颤了一下,大吼道:“真不是我们先动手的!”
“赊账你们还有理了?!”肖思光暴喝道,“几个店里伙计能跟你们动什么手?自己理亏挨几下就是了,还把人全都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