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只手立即来接剑柄,依然被沧渊轻松握住了,双手都朝后按在了墙面上。
左扶光左脚带着内力猛地划出一道弧度,踢向沧渊小腿筋。哪知道沧渊早他一步调整站姿,他只踢到了胫骨,反而让自己脚趾发疼。
“还有什么?都使出来。”沧渊好整以暇地挟制着他,倾身凑近,卡进左扶光大马金刀的坐姿里。
左扶光抬起膝盖去踢对方下|盘,沧渊这回没躲到,而是闷哼一声。脸上并无痛色,反而明显兴|奋起来……
“这可是你招我的。”他把头靠到左扶光耳边,徐徐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纯血乌人能选择强化自己身上的任意一块肌肉,使其刀枪不入?”
左扶光侧过头,愤怒地瞪着他。
沧渊续道:“你不痛不痒地踢一脚又算什么呢?勾着我吗?”
“沧渊,我动动笔就能划掉你们的经济来源,掌控着乌藏命脉的商道。”左扶光没有显得慌乱,而是威胁道,
“六年了你居然还没变,但请好好看看你抓着的是什么人?乌藏臣服于大许,我若是要砍你脑袋,就如砍了个臣子一样。”
“抓着?”沧渊抓住些许字眼,顾左右而言他……真抓着了。
左扶光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奈何被摁着根本动不了一下,只能恶狠狠地骂道:“蛮子!”
沧渊一听,就好像听到了“你好坏”似的,越发蛮横、放肆。
他还记得在自己小时候,他又黑又瘦,那些雅州的小孩就会叫他蛮人,左扶光却每每听到都要跟人拼命。
这明显带着歧视的称呼,他如今说来如此顺畅。
沧渊燥血燃着,一边照顾,一边回答道:“你动动手是能划掉商道,但断的不仅是我的财路,还是中原几大州的命。我不打你,都有州县要推你下台。”
“你喊一句要将我问斩,是能拿了我的脑袋。但没了我,巴彦梦珂就不会顾着边关是我爹了。你那点边防,从哪个方向能打得过如今的元人和乌人联盟?”
左扶光空咽了一下:“要不要我提醒你,咱俩在六年前就完了,分了。你是不是记性不好,是不是有病啊?还是说空虚六年所以要找着我来叙?”
“哦……我空虚,你空虚?”沧渊挑眉问道,甚至有些满意左扶光的反应,恶谑般说,
“鳏夫门前是非多。你如今老婆没了,又是以一种正大光明的形象坐在庙堂里。不方便像过去一样去烟花柳巷了,我是在帮你啊……”
“呃……”左扶光抽了半口凉气,瞬间有些说不出话。
分明快完了,沧渊却在此刻放开他,拍了拍,然后举起手退了两步:“既然国公大人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千万不要砍我头,毕竟我停下了。”
左扶光熬红的眸子猛地抬起,眼尾眉梢都染了红,不知是愤怒还是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