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直呼上当受骗,单方面认定岑暨是蓄意卖惨装可怜,并由此迁怒整个男性群体,忿忿谴责之语听得岑暨直汗颜,差点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以至成为败类公敌,就在他要忍不住辨明澄清之际,唇上突然传来湿润暖意。
“算了算了,善心发到底,送佛送到底,满足你这变态受|虐欲。”
温热的吐息,细密的啃咬,在岑暨错愕目光中,燕宁伸手捏住他的下颔,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姿态直接就贴了上去。
不用于方才的浅浅细啄,她单刀直入肆无忌惮搅弄风雨,追逐纠缠间带来令人头皮发麻般的战栗,岑暨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揽着她腰肢的手不自觉用力,凤眼微阖,作出顺从配合之态,予取予求,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想沉溺此刻温存亲近。
不过既然是“惩罚”,显然不会仅止步于此,很快,唇上温热移开,岑暨陡生怅然,刚要试图挽留,突然就身体一颤,唇角控制不住溢出闷哼,整个人仿佛抽去灵魂的雕塑,僵硬原地,大脑一阵眩晕。
那是一个吻,落在他的咽喉。
“你”
“别动。”
燕宁含住他的喉结,牙齿轻磨,留下细微水渍,手指不知何时已灵巧钻入他衣襟,在颈部袒露肌肤游走,领口微陷的锁骨,上下微动的喉结全都被一一抚过。
察觉到掌下瞬间变得紧绷的肌理,燕宁满意轻笑,只当没看见岑暨的恍惚失神,声音甜而发软,漫不经心中带有丝缕恶意:“如你所愿,现在进入惩罚时间,别躲,不然,我会生气的。”
柔软似蜜的女声如细风钻入耳根,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变得如酒酣般灼热,岑暨欲后退的动作顿住,脚下仿佛生了根,又像是砧板上的鱼,失了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对方摆弄,为所欲为。
见岑暨果然乖顺不动,燕宁若有似无哼笑一声,毫不客气拨开他的衣襟,手指调皮而恶劣的四处探寻,所及之处如火星燎原,掀起热浪阵阵,连血液都在叫嚣沸腾。
岑暨思维紊乱成浆糊,纵然克制,身躯还在不自觉颤抖,他没想到燕宁会不管不顾贴脸开大,不,他早就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会按常理出牌的人,随心所欲,不拘世俗,就譬如现在,肆意撩拨,天真而邪恶的注视自己,还露出巧笑嫣兮无辜嘴脸。
这是一场地位悬殊的“惩罚”,她是游刃有余的施予者,他则是她手下玩物。
窗外有阳光照入,饭食香味馥郁扑鼻,小厨房里寂然无声,唯有愈发紊乱且暧昧的呼吸,低沉惑人。
岑暨呆然站立,漆黑瞳仁不知何时已氤氲起雾,白皙面庞灿若红霞,连额头都冒出细密薄汗,衣襟已经半敞,胸口有手指打转,若有似无的点触足以勾起内心深处压抑情潮,让人几乎无法自控。
岑暨本应发恼,愤而制止,这已不单单是“惩罚”更像是折辱,可当看见对方饶有兴味言笑晏晏面孔,他却心跳如鼓擂,甘愿沉溺在这缱绻情梦中,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岑暨头一次知道什么叫甜蜜的折磨,就像是裹着蜜糖的□□,明知吃下去万劫不复,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细细品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瞬,又像是万年,在岑暨乖顺退让中,燕宁非但没有收手迹象,反而愈发兴致盎然,就像是善于研究的学士,不再满足于他的隐忍,偏要坏心眼的捉弄。
柔软与坚韧的碰触,带来如火山爆发般的震撼,难以言喻的战栗汹涌而来,刻意压抑回避的幻想就那么猝不及防暴露人前。
岑暨瞳孔倏地放大,如遇洪荒猛兽般,几乎是立马就擒住了那只作乱的手,惊声厉喝:“燕宁!”
“怎么?”
燕宁歪头,看着羞愤欲绝难掩惊慌的岑暨,她扬眉:“不是你说尽管来的么,玩不起?”
这哪里是玩不玩得起的问题?!
她怎么能
怎么能
对上燕宁似笑非笑目光,岑暨只觉头皮都要炸裂,那是被窥破难以启齿秘密后的惶然无措,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如热浪般从脚冲上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被轻易摧毁,矜傲自尊分崩离析,如清竹被积雪压弯,甚至连挺直背脊都不敢,唯有紧咬牙关,试图粉饰太平,然而却偏有人不许。
“哦,我知道了,”有女声恍然,啧啧称奇:“不是玩不起,而是自控力不允许。”
岑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