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圆满:“回吧,咱也不能说话不算说。”
父母与子女,是用血缘关系,法律关系,伦理关系绑定的,现在不怎么往来,可真不意味着就彻底断了关系。
何秀红是个能狠得下心的人,老母亲临死之前还想摆她一道,丧礼她都没参加,但那又如何,每个月还是照样给老父亲打着减半的赡养费。不是她对老父亲还抱有感情或者心存期待,她有能力,负担得起,这点钱不痛不痒,却能免除掉道义、道德带给她的压力。
说白了就是花钱解心宽。
程昱认为双方这样不干涉、不往来令他很舒服,觉得双方就此过一辈子最好,可是,人是社会性动物,有父母,亲戚,有朋友,人生的所有重要
场合,父母都是分量最重的嘉宾。
就像上回的订婚宴,虽然路圆满、何秀红还有路志坚都觉得程昱父母不到场是好事,也请了华清大学的教授、师兄作为家长出席,参与订婚宴的也都是自家比较亲近的亲戚,但席间,还是有不识相的问起了他的父母。
尽管已经做好应答准备,程昱还是感觉到了丝丝尴尬,连忙去看路圆满的表情,准备用自己准备好的话术回答。
路圆满脸上笑容不变,轻轻按了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用开玩笑的语气刺过去:“没来肯定有没来的原因啊,您非要问出来,大好日子的,您这是要难为我,给我难堪啊。”
那人连忙道歉,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自罚一杯,又说了些祝福的好话,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路圆满没往心里去,反而安慰程昱,说:“他没什么恶意,就是单纯好奇,说话不分场合,俗称的缺心眼子,这人不记仇,不记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路家河村这样的环境,可想而知,订婚宴后,不定多少人背后议论路家,议论路圆满,议论自家父母为什么没来参加订婚宴,大概会衍生出很多种猜测。
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还是欠考虑。
随着婚期的临近,程昱一直在考虑,要不要邀请程光明和展茂兰来参加婚礼,他希望和路圆满的婚礼完美无缺,不留遗憾,同时也为传言正名。
这件事情,程昱没和路圆满提过,路圆满和未来岳父岳母都不是在意这些闲言碎语的人,一直以他的感受为感受,但和他们相处越久,感情越深,就更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他们遭受这些。
他不可能跟路家河村的解释自己不和父母来往的原因,便是解释了,人家也未必能理解,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其他的新人一样,父母双方都到场。
就在程昱犹豫着该怎么和父母提这一要求,才不至于被拿捏住时,程光明打过来了电话,不管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如何,谁先打电话谁就是被动的一方,程昱不用犹豫了。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了,程光明有些不耐的声音传过来:“怎么才打过来!”
程昱:“在开车,您找我什么事儿?”
程光明:“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程昱,我是你父亲
!”
程昱:“不用这么大火气,我相信您给我打电话也不是为了教训我。”
程昱刚被接回燕市时,非常惧怕程光明,觉得他又高又壮,看自己的眼神凶得很,不像是看许久不见的儿子,倒像是看讨债鬼,只需瞪眼竖眉,就能把他吓得浑身发抖。但从自己可以打工赚钱,自力更生,这份惧怕就不存在了。后来的某一天,程昱忽然发觉,程光明的发怒更像是一种手段,让别人惧怕,体现他威严、地位。
自此之后的程光明,在他眼中就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便是再凶恶,也伤不了他半分。
电话那头的纸老虎持续维持着自己山中霸王的气势,继续向程昱进攻,不耐中夹杂着气恼地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没点当晚辈的样子,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这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也没往家里打电话了?真当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程昱:“爸,先声夺人这一套,就别在我身上用了,直接说重点。”
程光明:“你……”
程光明这回大概是真生气了,程昱听见他的呼吸起伏几下,才说道:“好,那就说重点,你带你的那个未婚妻回来一趟,说说你们结婚的事情!”
程昱:“我们已经领证了,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们已经是法定意义上的夫妻。”
程光明:“谁惜得拆散你们!你爱跟谁跟谁结婚我不管,问题是婚礼,我今天才从别的老总那里听说你结婚的事情,一问三不知,丢人!”
程昱看了眼路圆满,说:“好,我跟路圆满说一下,哪天过去提前跟你说。”
路圆满搅动着橙汁朝他笑,路圆满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我体会到了直球进攻的快乐!一个字,爽!”
路圆满嘻嘻笑,说道:“程昱,你是真的学坏了!”
程昱:“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路圆满这一套对付程光明这样喜欢装腔作势的人太好用!快意一刀,直戳心窝子。
路圆满:“说正经的,老爷子什么意思,想让我们过去?”
程昱点头,说:“有人问了他咱们婚礼的事儿,他什么都不知道,面子上挂不住,想让咱们过去说说结婚的事儿。我的原则是,过来参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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