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巡被护士喊过去补号缴费,处理完之后回来手里多了一包纸和两瓶水。一瓶拧开给了老太太,一瓶他拿着给陈也喂着喝了点。
接着又抽了张纸给陈也擦了头上刚刚急出来的汗,最后摸了摸他输液的手,发现有点冷,拿着塞进了被子里。
老太太坐在一边,看着处理着一切陆巡,心里五味杂陈,脑子里也乱来乱去,什么事都抓不住。
可就是这么混乱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她问陈也的问题,两个男生以后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别人怎么过他们就怎么过。这事儿是男是女没有关系。
以后……以后的事以后看。
男生女生都一样。
在这天晚上,在急诊室里,陈也没有给出的答案,老太太自己找到了。
老太太前半夜根本没睡,后半夜又跟着折腾了半个晚上,在天要亮的时候实在撑不住,靠在床边睡着了。
陈也是一点都睡不着,他偏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的陆巡。陆巡应该是直接从床上起来的,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脚上看不见。
好像是拖鞋,不过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陈也这会儿回过神来,突然发现陆巡好像从进医院开始,就没跟他说过话。老太太睡着以后更是一直刷着手机,也没多看他一眼。
这是生气了?
陈也想了想,试探着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胳膊,陆巡没躲。
不躲就行,陈也又拉了拉他的手。
陆巡视线终于从手机上离开,抬头看着他,两人对上了视线。
“你手机上看什么呢?”陈也没话找话。
陆巡看了他两眼,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手表,拉过他的手给他戴上,仔细扣好了表带。
手表带好后,陈也反握住陆巡比他凉的手。
“我洗完澡忘记了,不是故意不带的。”陈也小声解释。
“再忘了戴,手表就还给我。”陆巡声音发冷。
“我戴啊,”陈也连忙说,“我戴,从今天起这手表就长我胳膊上了,别说洗澡了,洗什么都不摘了!”
手表防水,但陈也没戴着洗过澡,连洗脸都会取下来。陈也一向糙,可对这个手表一直挺爱护。
“你生气了?”陈也试探着说。
陆巡松开他的手,起身走了。
陈也拧着眉,看了眼自己被松开的手。
完了,这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