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回忆了一番。
他想了起来。
“还真有。”
“什么?”
姜月见更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了。
楚珩深深凝他。
“袅袅你可知晓,当年我并非太子第一人选。”
姜月见嫁给他时,他都已经是九重之上的君王,足履至尊,威震六合了。对于他当监国太子时的事,姜月见都知之甚少,别提那之前。
皇室那些兄弟姊妹,总是多如牛毛,同室操戈的事数见不鲜,姜月见对此毫无兴致,也不曾打听过。
她只听说,楚珩从小就天赋异禀,聪颖好悟,算是一众皇子里出类拔萃的存在,但凡陛下双眼清明,都不可能挑错储君。
“但百年旧俗,一直是立嫡立长,我非嫡更非长,论理说,这太子之位远远轮不上我。袅袅,我有一个二皇兄,是父皇膝下唯一的嫡子,当时朝中派系林立,皇兄拥建南衙,有禁军十六卫、左右卫率府,辖折冲府上万兵力,规格仪仗皆可类比太子,因此名望极高,呼声最大,储君之位非其莫属。”
楚珩悠悠道:“景午,便在那时为二皇兄伴读,两人自幼一席而卧,亲如手足,二哥待他,比我们这些底下兄弟尤甚。”
姜月见确实不知这节,史书里留下的关于楚珩二哥的只言片语,不过是他拥兵自重,意图篡位,被先皇镇压下叛乱,从此以后,天子收缴了南衙兵权,摧捣折冲府,废除太子东宫制,这是姜月见仅知的一些。
关于陈年旧事,楚珩从不在她面前提及。
“所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楚珩看了她一眼:“我杀了他。我二哥。”
姜月见为之震悚。
“袅袅,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笑了笑,眸底却是一派寒凉,笑意未达眼底。
姜月见咬住唇瓣。她不是天真女孩儿,站在这样的位置上,人性,也早已无法用单纯的善恶来做评判,庙堂之高,永是充满了刀光血影的。
“楚珩……”
楚珩叹息一晌,手掌握住她的红荑,手心微凉,不若先前温暖了,姜月见把心悬在半空之中,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