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立在原地垂这头没有动,紧紧捏着手腕中的骨错,指尖泛白。褚褚,其实明明只要你同我说一句……我便能放了你。
奉时雪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幽幽着倾下了身,缓缓开口,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茫然。为何你总是不开口呢?
褚月见听不懂他想要自己说什么,茫然地看着他,因为眼前讲这话的人,也是一样带着茫然。其实他也不知晓想要她说什么,眼中亦是一样浮起了浅显的惑意。忽然耳坠被捏住了,气息喷洒在脸上,似毒蛇缠身。
褚月见听见了他轻声的呢喃,没有丝毫如表面的冷静,满是冷漠的怨恨,当着她的面一点点数着她做过的事。
被烈火烧断房梁砸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r褚月见受惊般反应过来了,他今日就是来寻仇的,想要将以往她加注在他身上的都要回来。思此,她转身便想要逃,却被脚腕上的铁链绊倒了,这才想起自己没有钥匙根本跑不掉。所以她抱着自己被擦伤的手抬首,露出了羸弱的姿态,将自己脆弱无害的模样都展示给他。
还想要逃?
奉时雪眼中含了笑意,笑自己的竟然妄图让她对自己产生丝毫的愧疚之心。她根本就不知悔改,她没有半分愧疚。
“褚褚,感受过烙印的疼吗?”他低敛眉眼,端的一副清冷无欲的模样,视线落下,游走在她的身上。
其实烙印的欢愉大于痛楚,可自出来之后观她同旁人亲昵,那仅剩的欢愉不在了,只有痛楚。
每个日夜看见眉骨上的那颗痣,他便会更痛一分。
“找钥匙吧。”他面含了慈悲,残忍地伸手推了她。
那宽大的裙裾似洁白的花,千层花瓣被层层迭起。
他强硬地倾下了身,深陷千层花瓣中,双眼浮起血丝。
周围都是大火,烧断的梁柱不断往下掉,纱幔也是一样被烧融了。
本应该周围都是呛鼻的浓烟味,但她却闻见了熟悉的凄厉香,隔着缥缈的宿世自深渊而来。
她眼中茫然,不合时宜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誓死纠缠般地吻了上去。
外面下起了大雨,掩盖了殿内纠缠不休的声响,周围的燃烧的火焰并未就此湮灭,反而越烧越旺。
壮烈的大火变成了最绚烂的祭祀背景,绛河倾塌,幻化成斑驳的细光。明火摇曳,一派奢靡颓败之意。
他虔诚且动情般地吻了她,然后将自己曾经戴过的铃铛扣上了,病态般地想要同她站在平等上俯瞰。
“疼……”她脸色瞬间惨白,语气都染上了娇滴滴的软。但他却更疼,心被撕扯破了,尚在滴血,却笑了起来。
托起她杨柳般柔软的腰,让她盘根,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她惨白的脸:“褚褚再忍忍,一会儿便不疼了。
他戴了她喜欢的入珠,所以将铃铛赠于她,这样他和她是完整的一体,不再是如当时那般被低贱
地践踏。
那被摆放在墙面上,彰显圣洁的白玉莲净瓶掉落在地上,满地
的水渍。
“我们一起死好不好?”情至深处时,轻若风拂过的声音转瞬即逝。褚月见顿时清明了,眼中满是惶恐,挣扎着要起来离开。满殿的铃铛骤响,比外面的雨还要急促。
奉时雪疯了。
他没有打算放过她,甚至还发疯想要同她一起死在这里。
不要!
她才不要死在这里,她要活下去。
褚褚,不能我一个人沉沦在这里,你得陪我一起。一起化作烟灰,一起消失在天地间。
火光明灭着,他那张清冷绝尘的脸上,带着冷漠的怜悯,观她恐惧挣扎,只觉心中病态般的产生欢愉畅快。
萧墙坍塌了,上面的淫秽的壁画一道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