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那圣洁的莲花几乎被金刚杵捣烂了,如同浅塘遇见的她一样,揉烂了荷花,沾了一手的汁液。
他终于知道上面这些壁画中的人在做什么了,男欢女爱,食色,性也。虽是知晓了,他也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表情,就如同欣赏一册再普通不过的画而已。
门嘎吱着被推开了,进来穿着湛青色衣袍的宫人,手中端着东西碎步走近。宫人走进来之后,视线瞬间被屋里的人所吸引住了,有一瞬间的晃神。
无他,只是因为在满堂淫秽的大殿中,殿里的人坐在中央,一袭雪衣似神佛卧莲般萦绕着圣洁。晃神过后,宫人迅速地回过了神,垂下了头不敢看,端着手中的东西走了进去。
公子,用罢。宫人蹲在他的面前,双手举过头顶呈上一物。
奉时雪视线微移,落在上面,是一盏玉琼酿。
他没有动,亦没有接过来,只是将疑惑的目光落在了宫人的身上。
那目光过于冷漠了些,似带着厚重的积雪,给他一种即将要亵神般的错觉,被注视的宫人手抖了抖。
因为这杯中的东西,也并非是什么正经货,不过好在殿下也没有交代一定要人喝下。他勉强稳定了心神,见眼前的人不接便搁在了一旁,躬身退了下去。
只呈一物而没有其他的交代,这样的行为更加奇怪了。
奉时雪扫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玉盏,神情依旧清冷如一捧雪,身形未动过,并没有产生好奇想要触碰的想法。
被关在这里的这些日子,他什么地方也不能去,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这样的壁画,不知觉中已经完全熟记于心。
他本以为褚月见不会将他关多久,但显然是多想了,被关的时日久得连他自己都不知晓过去了多久。
最开始,他还能根据外面折射出来的光来判断时间,以往在神殿时也是这样度过的,所以知道现
在才第三日。
无人进来送吃食,甚至连一杯水都没有。
三日没有进食,其实倒还好,可未曾进过一滴水,他的嘴唇已经隐约有些干裂了。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一旁摆放的玉盏上,里面晶莹剔透装着水液。并不是因为他想要去碰,而是突然就产生了一种好奇,他好奇里面装着什么。那绝对不是简单的一杯水,不然那些人也不会为了逼迫他喝下,而做出这样的事。好奇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他便冷淡地移开了视线,落在眼前的壁画上面。在他
被关进来后,殿内还被送来了一只巴掌大小的松狮犬,连同他一起被关在这里。
不一会儿一只松狮犬就摇晃着尾巴过来,它被宫人喂得很撑,肚子都是圆鼓鼓的,它在他的身上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下了。
奉时雪低眸看着身上懒洋洋躺着的狗,头微微歪了一瞬,颤了颤眼睫。
哦,他大约忆起来了,说是殿下喜好养狗。
所以她这是想要将自己当成松狮犬来驯养。
宫人第四日来的时候,看了看摆放在一旁,依旧还无人动过的水,再看了一眼脸色隐约透着苍白的人。
哪怕是这幅模样了,他还是给人一种远在天边的错觉。
没有碰那些东西也没有关系,他只是负责过来简单调教一下的而已。
这般想着,宫人蹲在奉时雪的身旁,手中正拿着春宫册,当着他的面一页页地翻着。然后宫人尖着嗓子,细细地讲解着,全都是说的殿下喜欢什么样的。这些都是殿下亲自讲给他的,现在作为传达,全都传到了奉时雪的耳边。
殿下精贵,第一次切勿伤到了殿下,所以殿下亲自选了几项姿势,公子可以铭记于心。宫人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眼前人的表情。
奉时雪的目光落在宫人展开的册子上,微不可见地攒了眉。
这些画册描画得比墙壁上的那些还要直白,甚至那些细微的细节都完全展示了出来,令人感受到下意识的不适和反胃。
“此姿势为卧莲,公子只需要盘腿而坐,殿下坐在您的膝上,双腿盘之便可。”宫人见他目光移动过来,赶紧解释。
眼前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宫人自认为他许是已经懂了,便翻了一页。
奉时雪的目光跟着一起落在新页上面,眼前柔软的人坐卧在矮案上,而另外一个则被盘着倾身而压。
宫人再次解释了,无非都是一些‘殿下精贵,受不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