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她却有些犹豫了,因为她只是简单和陈衍让形容过,消息却来得太快了,不由得有些生疑。
正当她心生疑惑时,陈衍让已经折起了书信,温和的目光落在她的瞳孔上。
“没有想到褚褚的弟弟是四殿下。”言语上扬带着细微的诧异,好似刚才知晓般。
他将一条无形的线抛了出去。
陈衍让直接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然后任由她猜忌,因为不管如何她都会顺着他所想往下猜。
倘若他是怀有恶意的人,早在她昏迷的时候就该将她藏在袖中的诏书拿走了,而他并未拿走。
再比如,他若是坏人,也不会这般早将她的身份戳穿,所以她会猜他不是。
这就如同路上捡了一只常年流浪的小狗,如果想要降低它的警惕就得先亲近它,用食物引诱之,当它发觉无害就会对着人摇首乞尾。
他方才已经摸过了,她的警惕心已经降了下来,同时也会判定他是无害的。
所以身处在宫中的小殿下,任由如何的早熟都不如他懂得人心,其实从她开始警惕的那一秒就已经上钩了。
“不如我和褚褚做个交易吧。”他笑着将那条无形的拽了拽,眼看着她眼中的警惕更加浓了。
“我救你弟弟,他日四殿下若登上金殿后,保南海百年无恙如何?”
有所求才是人之常情,不管之前是假的不知晓,还是真的,褚月见现在都愿意相信一点,他是的确有目的。
南海陈氏。
褚月见垂下头反复在舌尖无声地念着这几个字,最后才确认了,眼前的人就是皇后请来的,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好。”她仰头对着眼前的人眼弯出了灿烂的月牙,同意了。
可怜的小姑娘。
陈衍让的目光落在这张脸上,笑意无声地在微棕的眼眸中浮起来。
她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警惕,不断猜想他救自己是什么目的,当他眼下将目的显露出来,那种警惕奇妙地转化为依赖。
褚月见不知眼前人怀着的心思,见两人都有同样的目的,直接开口问他方才信中的内容,以及褚息和如今如何。
虽然她是想要拉着褚息和一起去死,但其实还是有给他留下了一线生机的。
乌南山会跟着他,只要乌南山不死便会拼尽全力地救他。
不过生死全看他个人的造化,她半分生机没有留给自己,本想着独自死在大雪纷飞的日子也挺好的。
地为席,雪为被,天为帘,来年说不定还能变成坚韧的小草。
“他如今的情形不是很好。”陈衍让微微叹息,接着道:“只身一人被贼人所抓,如今正关在地牢中。”
他说得隐晦,将无限的遐想归给她来猜想。
陈衍让轻描淡写地掠过细节,似无意感叹了一句:“不过无碍,到时候一定能将他救出来的。”
褚月见抓到了重点,人是能救的,所以她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语气染上了急促:“怎么才能救他?”
只见他微微一笑,依稀可观日后的风流模样。
“能救,但我需要褚褚做一件事儿,不知褚褚愿不愿意……”
褚褚现在才十二三岁所以没有狐狸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