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人瞬间发出一声嗤笑,他转过身,语气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恼怒。
“又是我那个没出息的本体——”
嘲弄之声戛然而止。
就连正在尝试暴力拆解的明日香,都停下沥血爪子,挑眉望向“偷袭”自己的来者。
“噗噜——噗噜——”
无数布满铁锈的工业管线,如蚯蚓般蜿蜒虬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规模惊人的暗色“大脑”。蠕动的管路不断冒出泛着油迹的褐色气泡,将充满恶意的暗红色数据送入脑干中。
而从脑干下方延伸出的密集线路,最后汇集在一把普普通通的办公椅上。
“——”
背对世界的座椅缓缓旋转,从迷雾中露出真面目。
惨白胸膛上刻着【AYATOTYPEXXXX】(绫人系列xxxx号机)的暗红色字样,深灰色眼眸掠过数道数据光流,普通人身高的黑发少年端坐在办公椅内,远远望去,就像是乐高玩具的小人。
望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隼人转动眼眸,在脑海里思索着可能的分身。
“我认识他。”
明日香极为阴鸷地刮蹭着柱体。
“他就是DUMMYSYSTEM的真面目。”
“我们又见面了,【梦魇】。”
【绫人】朝明日香微微颔首,颇为机械的语调内,似乎蕴藏着一丝无法理解的情感。
“我会很享受再次撕碎你的快感的。”
明日香狞笑道。
【氧气浓度下调至13%】
然而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望着明日香因缺氧而迅速变色的面庞,隼人后槽牙磨得“咯咯”直响,但他依然强装镇定,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面容甚至有些戏谑。
“我不理解。”
【绫人】朝明日香的方位勾了下手指,将快要昏迷的明日香拉到自己身旁。
“你的各项指标都不在正常值内,从逻辑角度出发,你应该很想救【梦魇】。可你为什么却装得很轻松?”
“Lilin的情感,你这种木偶也配了解?”
柱体内的明日香,闭着眼轻轻点头,似是在安慰隼人,不要太过担心自己。
“你这个总是故作坚强,口是心非,上赶着为我去死的笨蛋!”
隼人冲明日香咬牙切齿地骂道。
“等我救出你,一定要教你做一个自私的女人——”
【监测到冲突情感。】
“我不理解。”
另一边的傀儡系统,则喃喃自语地重复着诊断报告,在他眼里,这一切都仿佛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