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嘉绪大气都不敢喘,后背一片冷汗。
因为此时此刻,那只碎裂的酒瓶呈锯齿状,正对着他的脖子,稍稍没收住手就会被碎片划伤。
宁染抓着瓶口的位置,神情淡淡地看着他染了一层绯色的脖子,声音温和地问:“你说,我要是轻轻一划,也不会有人怀疑你是被酒瓶伤到的吧,顶多就是以为你招惹了模样乖顺实则凶狠的猫,被误伤罢了。”
张嘉绪一动不敢动,只是微微低眸,能看见那只酒瓶的锯齿有多锋利,他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大喊:“你这个疯子!”
宁染被吼得只是摸了摸耳朵,看着他这副愤怒却被人拿捏的样子只是又将酒瓶朝他近了一寸。
张嘉绪顿时不敢出声,她环顾了一圈周围的女人,好心放行:“大家都散了吧。”
女人们闻声争先恐后往门外跑,数量不算多,却足够遮挡住外头正在等待的宋叔的视线。
张嘉绪也没有出声留住她们,或许是担心酒瓶随时随刻会划破自己的喉咙,又可能是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太狼狈,更糟糕的样子要是都被这里的人看见了,他以后还怎么立足
“宁染,你现在满意了吧”待门重新被关上,宁染也确认了宋叔并没有看见她的举动,她听到了这句话,随即,是说话的人抓住她的手腕要反抗。
宁染灵活地一转手腕,瓶身打在他那只手背上,另一手擒住他那一只反拧到身后一折。
空气中只听见男人腕骨清脆的声响,以及杀猪般的尖叫,她再次拿着酒瓶靠近他,这一次,却是抵在他的腹,下。
张嘉绪还没来得及因手腕的吃疼而放声大叫就倒吸一口凉气,收了起来。
宁染失笑了一下,看不出几分真诚,心里的恶魔似乎被释放而出:“我这个人呢,不喜欢被人威胁,不过我刚刚看你挺开心的,应该是想看我喝多酒醉了出丑是吧”
她顿了下,清晰的眉眼像是真的随着她说的话染上了醉意,唇角的笑容也变得玩味起来。
“可惜,你想错了,我喝醉酒的时候应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喜欢拿着酒瓶对着人乱晃。”
大概是真的酒精上头,宁染语速有些缓慢,却更折磨人:“哦,对了,你可得悠着点,毕竟我现在喝多了,手不太稳,一不小心割掉了你身上的哪块肉还请见谅。”
张嘉绪彻底慌了,想离她远远的却没有办法,因为宁染已经把锯齿的酒瓶贴向他,与那仅相隔一层布料。
张嘉绪冷汗涔涔,身子颤抖,听见了像是幽灵般轻而可怖的声音:“所以现在,可以退婚了吗”
“……”
宁染从包厢里走出来时,勉强维持的好状态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再也无法撑起来。
她的后背也全是止也止不住的冷汗,胃里翻江倒海,疼的可以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