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旸愣了下道:“就如娘娘所言,他先动手打人,难道官家还不许我还手?”
“就是。”张贵妃在旁帮腔道:“小郎也伤得不轻……”
赵祯气得讽刺道:“他身上伤势,加起来都不及他打人的那只手伤得重!要说破相,也是李家六郎。”
张贵妃撇撇嘴道:“李家六郎本来生得就丑,还能再打坏了?反而臣妾方才还觉得好看了些呢……”
眼见赵祯面色更差,赵旸亦忍不住暗下苦笑,若非他可以断定张贵妃是真站在他们这边的,他真有些怀疑这位娘娘是故意拱火。
半晌,赵祯深吸一口气对赵旸道:“无论如何,你将其伤成这般便是你的不是!”
赵旸愣了下,皱眉道:“官家,以当时的情况是收不住手的,我若不还手,就要像中正他们那般,白白挨揍……”
“你就不知躲么?”赵祯气道:“有王中正他们保护,朕不信你会被打,你分明就是得理不饶人,仗着朕对你的容忍肆无忌惮!”
赵旸愣了下,半晌道:“……即使如此,也是他们先来挑事的,我记得有句话叫可一不可再……”
“还要顶嘴!”赵祯气道:“你可知刘从广与李家兄弟乃何人?刘从广从小与朕相伴长大,李家兄弟更是朕的表亲,甚至被你殴至几近破相的,还是朕的女婿!你就不替朕想想?”
“……”
赵旸目视着赵祯,半晌拱手道:“臣知错了。”
“哼,每次都说知错,却不见有何反省,这几日你给朕老老实实呆在宫内!”
赵祯冷哼一声,起身走向殿外。
张贵妃起身紧随而去,临行前不忘安抚赵旸:“无须担忧,本宫会替你求情。”
赵旸微微一笑,目送赵祯的目光平静而淡漠。
“牵连到老弟了……”张尧佐如释重负之余,有些愧疚道。
赵旸淡淡一笑,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回到寝室内歇息。
王中正等人面面相觑。
次日,即正月二十五,又是早朝之日。
自首相陈执中起,殿内朝官纷纷起奏要事。
待奏完国事,又有御史湜、知谏院毋湜上奏弹劾张尧佐与赵旸昨晚于矾楼与人殴斗,有损朝官名声。
新任权知开封府事张尧佐极力辩解,却不见赵旸出声反驳,这令殿内君臣皆十分意外。
半晌,赵祯点点头道:“此事朕已知晓,过两日朕会做出处置,诸卿可还有事要奏?”
话音刚落,就听殿内响起一個略显稚嫩的声音:“臣赵旸有劾奏。”
赵祯一愣,误以为赵旸要弹劾刘从广及李家兄弟,余怒未消的他心中更气,不悦道:“你又要弹劾谁?”
在刘湜、毋湜二人忐忑之际,赵旸高声奏道:“臣要弹劾……工部员外郎、右正言赵旸!”
唔?
殿内君臣皆是一愣。
此时却听赵旸继续劾奏道:“……其已近成年,不应再居于宫内,官家将其置于宫内于制不合,臣恳请官家下令命其迁出宫外,不得再迁回!”
此言一出,殿内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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