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旸很公平地采取了淘汰赛与挑战赛相结合的比赛方式,先从五百名禁军中决出五人,然后再叫不服这挑战者五人,直至连胜十人。
不得不说种谔果然勇猛,先于淘汰赛中勇夺第一,随即又连续击败十三人,赵旸麾下五百禁军对其也是心服口服。
不过种谔并未自领副指挥使一职,而是甘愿为第一都头,将副指挥使的位子让给了他二哥种诊。
种诊虽说不在胜出的五人之列,但五百禁军听说种诊十六岁就已出任其父种世衡的左膀右臂,此次又是弃了试将作监主簿的文职投身他们第五军第一营,再加上种谔的勇力,对种诊也是颇为信服。
至于种谘嘛,纯纯就是文职了,虽然有些武艺,但基本上连队将一级都打不过,赵旸便任命他为粮库吏,负责后勤及军库。
而这时已临近黄昏,赵旸履行承诺,准备弄肉菜犒赏五百名禁军。
此事他事先就曾和曹佾提过,请殿前司代为采办,至于花费自然也是走官家的内库。
于是曹佾就替赵旸准备了三只羊、五只猪。
“是不是少了些?”赵旸问曹佾道。
曹佾连连摇头道:“不少了,连骨头带肉,三只羊约一百五十斤,五只猪约五六百斤,煮肉熬汤,足够五百人食用了。”
赵旸虽说仍觉得有些少,但此时再想办法也来不及了,便吩咐麾下禁军架锅煮肉。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麾下的禁军看到那三只羊、五只猪大为振奋。
见此,赵旸招招手将种谔唤到身边,问道:“禁军伙食如何?”
“呃……”种谔犹豫了一下,附耳对赵旸说了几句。
此时赵旸才知道禁军的伙食差到什么地步,哪怕是上四军,每餐饭食也难见荤腥,无鱼无肉不说,终日只有腌菜下饭,甚至吃的米还是多年的陈米。
曹佾在旁神色有异道:“军中素来艰辛,再者……这也是为了避免禁军养成骄奢的习惯……”
赵旸没好气道:“终日啃咸菜、吃陈米,难见荤腥,军士怎么可能会有斗志?”
曹佾苦笑不语。
醒悟过来的赵旸忙道歉道:“抱歉,我并非冲着国舅……”
曹佾摇摇头道:“不,赵正言指责地对,奈何即便我身为都虞候,也无权管辖此事……”
确实,这事归枢密院管,但严格来说,即便是枢密院也无权擅做主张,因为大宋禁军的待遇,乃是官家与政事堂、枢密院、三司衙门共同裁定的,毕竟这事关一笔庞大的开支。
思忖一番,赵旸决定找个机会和官家说说此事。
但是否能因此提高禁军的伙食待遇,说实话他也没有把握,毕竟事关百万禁军,涉及的金额太大,除非他能想出一条生财之策,才能说服政事堂、枢密院及三司衙门。
果不其然,待晚上赵旸将这件事告知赵祯,赵祯虽神色凝重,但也仅仅只是点头表示“朕已知晓”。
无他,只因此事涉及的金额太大。
见此,赵旸心中不禁泛起想办个养殖场的念头,但旋即又打消,一来他铺地太大他实在无暇经手,二来禁军的基数太大,哪怕是一块肉放大到近百万禁军也不得了。
这件事只能以后再慢慢解决,赵旸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善其麾下禁军的伙食,反正是走官家内库。
次日,正月二十三,赵旸早早带人来到工部衙院,准备问问铁工、木工、石工各案的改良进展。
尽管他技术司的工坊连土地都尚未购齐,但这并不表示司内各案的工匠们闲着无所事事,事实上当前工部本署衙院内早就挂起了技术司各案的挂牌,拢共六十余名工匠终日在各自的临时案房内研究如何改良军弩、冶炼、火器等工艺。
其中,木工、石工、火药三案还好办,毕竟木工案当前的任务是改良军弩,工部衙院的库房内就有成品;石工案稍微麻烦点,在工部本署材料案的协助下,正致力于尝试配置赵旸所说的水泥;火药案更麻烦,自打从民间作坊购来制作爆竹的火药后,整个案房内就没消停过。
最麻烦的还得数铁工案,赵旸准备带他们先去三司衙门辖下的盐铁案衙署的工坊偷师,掌握那边的冶铁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