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知清淑另有谋划,侍星是长春宫的女官,京中贵妇人人都认识,倘若她去了裴府,有侍星在一旁看着,保证谁也不敢当面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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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清淑给沈若星安排的并不只有这一处宅子和侍星,还有贴身服侍的婢女,马车马夫,成套成套的新衣服,总之沈若星在京中所需要用到的东西,倪清淑都给安排上了。
因为时间原因暂时没有安排到位的,据侍星说,这一两天陆续都会补上。
苗老太在这宅子里住了半天,只觉得哪儿哪儿都方便,晚上跟沈若星一起睡觉时,便感叹道:“要么说真心换真心呢。
之前清淑遇难,是你毫不犹豫地收留她,之后她要回乡,你跟大郎将人护送回去,她要出嫁,你千里迢迢过去送嫁,还将红薯直接送了出去。
所以这次咱们来京城,尽管清淑已经贵为皇后,她却还是亲自出宫来见咱们,将一切都打理妥当,什么都不让你操心。
要我说,她就算不出面,咱们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的。”
沈若星想着自己竟然跟皇后当朋友,也颇觉得不可思议。
“奶奶,我了解清淑的性子,她不是那等只可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朋友,想着我来京城之后,她肯定会尽力帮我,但是却没想过她竟然会亲自出宫来见我。
还有红薯那件事,她竟然在最开始就想着要在此事中添上我的姓名。
我这猛地一想,都觉得我的运气实在太好了,竟然遇上了这样好的人。”
“这就叫好人有好报。”
老太太看着孙女笃定道:“灿灿,你想想,如果不是你最开始收留清淑,这回大郎失踪,光凭咱们的本事可找不到人。
且就算找到了人在哪里,估计也没办法接触到他。
我看裴家人那态度,如果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估计还会将你身为大郎的黑历史,你跟大郎就彻底没可能了。
可是如今这情况却大有不同。
你是皇后亲口认定的义妹,很可能还会成为皇上亲封的郡主,在这样的情况下,裴家不说敬着你,最起码不敢怠慢了你。”
沈若星听得这话却叹了口气,久久没有说话。
老太太察觉到不对,赶紧撑起身子问:“灿灿,这是怎么了?”
“奶奶,我觉得好乱!
您说,失去记忆,有了全新身份的宋宥谦还是我记忆中那个宋宥谦吗?
即便他还是原来那个他,我们两个人置身于完全陌生的环境,真能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且他现在成了裴家长子,这就说明裴家对他应该是有所期盼,那么这势必会招来一些人的嫉恨,因为他抢了别人的机会跟资源。
光是想想这些问题,我就觉得头疼。
奶奶,您看电视里豪门大户的争斗,一句话可以翻译出八种意思,我可不是这个料。”
老太太绞尽脑汁劝着孙女:“灿灿,说不定是你想多了,电视里演的那都是假的,现实生活中谁这样过日子?”
沈若星皱眉回道:“那可说不好,您就看咱们村里,多的是有人为了分家闹得人仰马翻。
可他们才分多少东西?
撑死了几十亩水田,再加上家里攒的银子。
您再看看侯府,那可是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爵位,家产估计也数不胜数。
如果不是顾及面子,我估计他们得扯头花。
我是真不想过这种日子,给多少钱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