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体周围,有着一株又一株妖冶的彼岸花,散发着赤红的华彩,在她的身边疯狂生长着
渐渐的,花团锦簇。
似乎当这一株株的彼岸花将她彻底淹没,当深不见底的忘川幽泉,彻底覆盖她的娇躯之后。
便代表着,她连存在于这片无间之地的最后资格,都将被彻底剥夺而去。
到时候。
普天之下,再无‘初七’。
初七面上无神,如同一朵凋零的花瓣,正在面临终焉的谢幕。
那一剑,斩去了她最后的‘生机’。
但她却对今日的所作所为,毫不后悔。
时光似乎倒流着,回到了那布满刺骨寒意的大雪山上。
那一身黑色大氅的人影,渐行渐远,远到她度过了整整八百年的光阴岁月,都没有抓住那衣袖一角。
她最后的‘人性’,永远的留在了那一天。
“不过。”
“已经没有遗憾了”
“毕竟,我们已经再次见过面了。”
娇嫩的嘴唇蠕动着,有弱水灌入此时,甚至比之凡人都要更加脆弱的初七口中,叫她猛地咳了咳,但依旧没有停下。
她喘了喘气,笑了。
眉眼娇俏着,就连那淡淡的剑痕,似乎都无法遮掩那种‘美’。
一时间,连她自己都有些怔然,想要抬起手臂,去摸一摸自己的脸,可惜却动弹不得,做不到。
记忆里。
自己多久多久,没有笑过了?
记不太清了。
似乎上一次,还是面对着他呢。
王洞玄。现在是叫洛景
想起了三十年里唯一看到的画面,那张虽有不同,但却神魂一致的脸。
女子似有点点无奈,轻吟一声:
‘你啊。’
‘当真。’
‘是我一生难渡的劫。’
我不像你。
真的,好想亲口说一声再见啊。
其实当年你下山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跟随,我就已经后悔了。
后面放弃了在第一座仙墟‘大雪山’上修行的宝贵时间,千里追逐伏龙派,就是想要和你说清楚。
那一天的一念之差,片刻犹豫,迟了一步,这一步。就是整整八百年。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从那一天过后,我就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这么开心过。
八百年了,哪怕差点成就地仙那一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