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制汤药的漫长等待时间里,那只信封中没被取走是关键物品已经给予了他们一点事情的头绪,而要想了解一切的真相——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了眼前这个揉搓着眼皮的璃月青年身上。
“我的头,好痛……旅行者,派蒙?”
“是我们。”
“你怎么会昏倒在这里呀?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靠在柜台上的见习药师扶着发昏的脑袋,努力回溯了事情的经过。
“师傅前些天同我打过招呼,说最近要外出问诊,让我把店看好,可今天下午他却突然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l个愚人众的债务处理人……呃,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形容,他们几l人进店的时候我压根没感觉是师傅回来了,直到看到他的脸才能确定……不仅这样,师傅的举动也很反常,平时他回来第一时间会问我店里有没有来寻医的病人,可今天却只问我云苓去哪了……”
“最后那些债务处理人想往柜台里走,我感觉不对劲拦了一下,好像闻到了一股鳅鳅宝玉的味道,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鳅鳅宝玉?”
“它是一种珍贵的药材,不卜庐也备了点,所以我能闻出来。”阿桂摸了摸还有点疼的后脑勺,依稀记得自己当初是这儿着地的,“所以你们来是为了抓药吗?”
他的敬业让二人汗颜。
“该说不愧是药庐的学徒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什么药不药的,我们其实是来找云苓的啦。”
“你们也来找云苓?可他几l天前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过。”阿桂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人人都在找自家小老板,面露不解,留旅行者和派蒙面面相觑。
在得知少年失踪,并很可能回过不卜庐后,阿桂大惊失色:“什么!”
“云苓回到不卜庐后,应该是和那个举止奇怪的白术碰上了……不对,什么举止奇怪,他应该根本不是白术本尊才对。”
“要么是云苓主动跟他走到,要么是那个人带走了云苓。”旅行者取出了那只遗落在地上的信封,一张金额惊人的支票被倒了出来,“但我想在正常情况下,没人会把这个丢在地上。”
“云苓他不会出事吧……”
派蒙的表情沮丧且担忧,而一旁的阿桂则痛苦地抱住了脑袋。二人的分析每多一句,他的懊恼就多一分。
“仔细想想就知道了,那几l人就是冲着云苓来的,我不但没有看穿他的易容,还让他们带走了云苓,师傅——等师傅回来我可怎么交代啊!”
“不卜庐最近有没有得罪人?比如医闹,或是同行竞争什么的?”
()“师傅救死扶伤无数,从不与人结仇。”阿桂摇头否定了寻仇一说。而且假如是为了打击报复师傅,抓现成的他就可以了,又何必舍近求远专挑有神之眼的云苓下手。
可能是太过心焦,他的头又疼了起来,虚弱地靠回柜台上,唯独手还紧紧抓着旅行者的衣角,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拜托你们,一定,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派蒙看着他这副难受又焦急的模样,心里不是个滋味,安慰一番后,拽着旅行者进入了有闯入迹象的内室寻找线索。
他们首先来到的是那间房门虚掩的卧室。
这间卧室面积不大,是由两间小仓库改成的,不过东南方向那扇后天打通的大窗户让室内拥有了良好的通风和采光,不显逼仄。
从整体上看没什么灰尘,可以肯定这儿是有人定期打扫的,但局部又十分凌乱,诸如翻倒在地的被褥,大开的抽屉,一半露出的画箱,散落满地的颜料管等等,有明显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细心的旅行者在房间角落拾起一枚摩拉,起初它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像是从哪里滚过来的。
“摩拉,债务处理人……空,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是来追债的?”
“债?”伙伴的有端联想让旅行者陷入凝思,“我想不卜庐不需要欠谁的债。”
不卜庐的富有从其地理位置和家居装潢就可见一斑,白先生也是璃月港公认的有钱人。
“不是不卜庐,是云苓个人啦。”派蒙晃了晃今天明显使用过度的大脑袋,表现得很是纠结,“额,想想也不对,云苓能收到那么大金额的支票,应该不会缺钱……”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些人试图在这间卧室里寻找什么。除此之外他们别无发现。
“去别的房间找找吧,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呢?”
寻人心切的二人在这时也顾不上什么隐私问题了,转头又摸进了不卜庐的其他房间。
最终,他们在药庐主人的卧室里发现了三本独立存放的厚本子,由派蒙取出了最为陈旧的那一本,拍了拍表皮积攒的薄薄灰尘。
“这是……白术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