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霄灯是怎么飞起来……在灯里点火,灯就会飘起来啦。我不会编霄灯,但不卜庐从前霄灯上的图案都是我画的,七七那盏画了小团雀,阿桂那盏画的是行医执照,嗝,他总问白术先生自己是不是当医师的料,都这么多年了还没考到执照……”
“我的那一盏?因为白术先
生不在,我就在我的那盏上画了——画了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
“希尔你晓得吗,放在以前,很早很早的以前,城市里都是不让放孔明灯的,说是会有火灾隐患,我只在书上见过它……”
“嗯?孔明灯……你是怎么知道孔明灯的?嗝!它在这里叫霄灯……”
“你还好吗?”
少年将酒杯往桌上一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张担忧的大脸。
“不要靠得这么近,我会……我好得很,我们回璃月,一起放霄灯——”
从少年的脸色中察觉到不对劲的至冬人早已坐到他的身侧,给他拍了拍背:“我想,你需要休息。”
“头晕。”撑在桌上的云苓用手臂抱住自己的脑袋,潜意识里也觉得不太对劲。他好像还没到闻两口酒味就晕的地步。
“水,想喝水……”
在保证马上就会回来后,至冬人赶到前台,一把情况向酒保说明,才知道这家酒馆除葡萄汁以外的果汁都是添加酒精的。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们不爱喝酒的老板只喝葡萄汁了。”查尔斯无奈耸肩,“在蒙德城,没有客人会来酒馆喝无酒精的饮料。”
而且,由于点酒的少年身边跟了个能豪饮两百两「火水」的酒豪,酒保还专门往果汁里加大了酒精的剂量。
“难受吗?”
“难受……”
等他赶回座位,原本还能用手支撑脑袋的少年已经完全趴到了桌上,最后连椅子也坐不住了,以每秒半米的速度向下滑去。
希尔连忙将他架回椅子上,然而没坚持多久又滑了下去,像是一滩液体猫。
“我带你回酒店好吗?”
这次少年没有回应他,于是希式挂毛巾抱人法重出江湖,睡死了一般的少年瞬间挣扎起来。
他本来喝醉酒就有够不舒服了,现在被人这么一“抱”,难受地差点没把白天吃的堆高高给吐出来。
“别那么抱我,难受死了……”
“顶肚子啊,肚子都被你弄出痕迹了……上次,上次我都吐了——”
被“抱”着的少年嚷嚷着,边挣扎边大声控诉至冬人的“恶行”,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为什么不在希尔第一次这么抱他之后进行及时纠正。
他这一嗓子,让吵闹的酒馆安静了不少。
带醉鬼回家这样一个经典桥段,这里的酒客们原本早就见怪不怪了,但今天这个醉鬼越发奇怪的发言,却很难不引起其他酒鬼的注意。
如果这会儿云苓还清醒着,他就会发现一个能让自己脚趾抠地的事实——提瓦特语与他前世的任何一种语言都不一样,但也是各种语言的杂糅,例如“抱”这个词在提瓦特和在霓虹就有类似的词义,在基础的含义“拥抱”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不常用的暧昧的含义。
歪斜地挂在椅背上的他没脑子懂,缺乏常识的希尔更不懂。
此话一出,连一直悄悄留心二
人的骑兵队长都上前,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至冬人的肩膀。
“他最好真的成年了。”
至冬人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困惑,但在没学会云苓版微表情观察学的凯亚眼里,他没有表情的冰冷的脸上写着的是“不要多管闲事”
。
骑兵队长脸上仍挂着笑容:“虽然你们的私事我管不着,但要是他没成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