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懋凡,大好韶华一闪而逝,你不珍惜光阴,如何对得起父母的培养?”
左懋凡看着张岱气的胡子都开始战栗,“老头儿,别给小爷讲大道理,小爷睡觉,那是要劳逸结合,你刚才若是失手了,要了我性命,你有几条命陪!”
此话一出,众人哄笑不止。
这左懋凡简直就跟他爹左之潘年轻时候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模一样的混不吝。
论聪明绝对算不上聪明,但是论胡搅蛮缠十个夫子也不是其对手。
闻言,张岱大怒,就要转身去寻左懋凡长辈,洪守珠立刻站了出来,“大家静一静。学堂重地,这般大呼小叫,一点读书人的体面都不要了吗?”
大家纷纷闭嘴,这个洪守珠的学识非常好,大家都非常敬佩他。
洪守珠走到张岱面前,拱手道:“夫子,少年人贪玩乃是本性,勤加管教便是,我想左式也是看中您的本事,才延请您的,您不能遇到些许困难,就退缩啊。”
说着,他拉了拉左懋凡,“小凡,快点给先生道歉。”
张岱对这个洪守珠是非常满意的,作为草堂的学生,他博闻强记,而且八股也写得非常漂亮,将来肯定是能中进士的。
是张岱众多弟子之中,颇为欣赏的一个。
“看看人家洪同学,再看看你,老夫懒得与你计较,去寻张桌子,重新做好吧。”
张岱觉得,洪守珠说的有道理,屁大点事,叫家长,显得自己这个老师,太没气度了。
左懋凡看了一眼洪守珠,心说这个同学确实不错。
但是近日如果不闹一场,被赶出草堂,岂不是大好的青春,要一直被浪费在这里。
“老头,你大人有大量无所谓,但是你劈了我的桌子,那可是要赔的,你仔细瞧瞧,这是不是上等的花梨木?”
张岱闻言,眼珠子一瞪,他没想到自己要放过这小子,这小子竟然还讹人。
刚要开口,就见左懋凡昂着头说道:“也罢,你一个读书人,能有几块碎银子,关键是你这音律课也很一般啊。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不想在这被你耽误时间啊。”
哗!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立刻议论起来。
我靠,这左懋凡是真的敢说啊!
张夫子不仅仅是当世有名的才子,更是音律大家啊!
而且左墅草堂延请名师,那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寻常人物是绝对进不来的。
“小子,你说什么?”
张岱被气笑了。
他活了那么久,也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的技艺一般。
“我说您的音律课也就一般,您如果教得好,我也不至于昏昏欲睡不是?”
“呵呵!”
张岱笑着摇头,“老夫呢,现在就去见你族中长辈,让你们家长辈另请高明。”
左懋凡一听,顿时开心莫名。
嘿嘿,太好了。
这里是分堂,可定不会随意换老师的,让学生滚蛋还差不多。
“老夫子,切莫冲动啊,您不若请教与我,如果寓教于乐,如果弹奏唯美的乐章,总好过讲脸丢到我们家长辈那里去好啊。”
左懋凡道:“真的,老头,我没骗你,你若是诚心发问,我便诚心实意的教你。”
洪守珠一脸嫌弃,这左懋凡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他一个同窗,都想抽他两巴掌,更何况老师呢?
“你,你……你个不学无术的混账,你给老夫等着……”
左懋凡冷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一冲动就告家长,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