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浩在某园区生死未卜,他却在酒店景点享受人生,感觉有点不太礼貌。
“我需要时间来跟园区‘沟通’,年年,”教授捏他小脸:“这段时间里,你不能一直维持精神紧绷的状态,情绪不稳会引起内分泌失调,小心嘴角起泡——要是嘴角上火起泡,就不可以吃太多热带水果。”
吃不了好吃的东西,年年要闹的。
这是重点吗?
迟年很想吐槽,却又有种‘他说的好有道理根本没法反驳’的无力感,无奈点头:“好。”
可嘴上这么说,迟年还是胆战心惊地度过了两天,睡得不好,胃口也不怎么好,出门的时候都紧攥着教授的手,生怕下一秒就被人迷晕送去缅甸敲键盘。
教授见他玩也玩得不高兴,干脆不带他出酒店了,专心跟缅方沟通。
不过相较于国际上的友好沟通、交流,教授的‘沟通’手段相对粗暴,他时刻谨记要在迟年面前维持‘人类’的人设,但在其他人面前,‘人类’这个身份远不如邪神行事方便。
他依靠搜索来的信息,锁定了目前缅国三足鼎立的势力老大,半夜趁迟年睡着,挨个敲门友好拜访了一下,或许是感动于他亲自登门拜访的友善、又或许是他的触手攻击比较吓人,教授最终顺利获得入境畅玩的准许。
等迟年醒来,教授直接了当地告诉他:“洗漱一下穿好衣服,我们今天去缅甸旅行。”
迟年迷迷糊糊地被推进浴室洗漱、又换了一身清凉的夏装,被教授按着涂了一身质地奇怪的防晒霜,又扣了一顶防晒的遮阳帽,稍微清醒了一些:“去缅甸?逛园区?现在?”
好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
教授帮他打理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应了一声:“害怕?”
“有点,”迟年小声说:“我以前就差点被卖到那里去。”
“有我在,不需要怕,”教授笑了一下:“我记得年年说过,那些人没有抓到你,最后把你的生父抓走了,对不对?”
“我不确定,”迟年道:“我自从离开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阿浩回家后帮我打听了一下,说他失踪了,具体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大概率是被那些人绑走抵债了。”
但他并不确定迟斌会被卖到哪里去,有可能在缅甸,也有可能在别的地方,还有可能七零八落到处都是。
教授说:“说不定等会还能在园区看到迟斌。”
“也许吧。”
迟年这么说着,忽然愣了一下——他不记得自己告诉过教授他父亲的名字。
但很快他又有些迷糊了,是他记错了吗?
他跟教授在一起快一年了,说过的心事早就数不清有多少,也许无意中提到过迟斌的名字也说不定。
教授带着迟年离开了酒店,坐上了早就停在楼下的一辆叫不出名字的豪车。
这辆车开了将近十个小时,把他们从泰国最繁华的区域,带到了相当偏僻的边境,到了最后,连路都是坑坑洼洼的弹石路,车开起来相当颠簸,迟年晕车晕得厉害,打开窗户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