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没打算隐瞒今天的事,把魏泽峰今天跟他的对话言简意赅叙述了一遍。
“他拍了很多照片,”迟年低头扒拉着手机,勉强抑制住掉眼泪的冲动,把照片给教授看:“他要是发出去的话,对你的影响肯定很大,如果我退学的话——”
教授低头看了眼照片,指着其中一张道:“这张拍得不错,很有氛围感。”
迟年呆滞一瞬,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是教授附身在他耳侧说话的那张,确实很有氛围感,很唯美。
但这跟现在的话题有关系吗?
迟年好气啊,又很委屈,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瞎操心,眼泪‘唰’的就掉下来了。
教授:
完球,逗过头了。
“好了,年年不哭,没事的,”教授叹了口气,低头亲一亲他湿哒哒的眼睑,把人抱进怀里一顿揉搓:“就为了这个,你想退学?”
即便是放弃学业,放弃他逃离家乡的初衷,也要跟他在一起?
教授总算知道,为什么伴侣以前总自嘲是‘无可救药的恋爱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小孩确实有些傻乎乎的,稍微勾一勾骗一骗,就能无可救药地把一颗心都掏出来。
难怪在原本的世界,会轻易被魏泽峰那种人渣哄了去。
“我退学也没事,”迟年贴着他的脖颈默默掉眼泪:“我可以自学,也可以再参加高考我不想连累你。”
“傻乎乎的,”教授低下头,温柔地亲吻他的脸颊、脖颈,无奈又怜惜:“你就不怕我不要你了?那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打水漂了,自己也落不到好。”
“你不会,”迟年眼泪掉得更厉害了,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像是在说服自己,又或者在恳求他质问他:“你不会,对不对?”
他要的不多,哪怕只是一个虚无的承诺。
“我当然不会,年年,”教授轻叹一声,像给小猫顺毛一样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肩背:“我永远都是属于你的。”
迟年低低地应了一声,像是松了口气。
教授抬起他湿漉漉的小脸,耐心地帮他擦拭眼泪,又在他唇上亲了亲:“就算事情真到那种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会主动辞职,不可能让你去做出牺牲。”
“你怎么可以辞职?”迟年急道:“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教授了,正值事业上升期——”
“什么都比不上你,你年纪轻轻就跟了我这个快奔三的大叔,怎么能让你受委屈?”教授捏他小脸:“凭我的能力,就算没有这份工作,我也能把你养得很好。”
“再说了,这不是还没到那一步么?”
迟年愣愣道:“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当然,”教授把他抱起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黑进你手机的吗?今天带你来实操学习。”
所谓的‘实操’,就是当着迟年的面,通过某种特殊手段黑进了魏泽峰的手机、甚至是笔记本、云盘等一系列设备、软件,把所有相关的照片、文本都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