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蔚江。
他管苏全友要了租房的地址,周日去了小院。
这两
天凉爽下来,田馨嚷嚷着吃铜锅涮肉。
上次买的木炭还有剩下的,听邻居说,对面胡同里有卖羊肉的,是农家自己宰的小羔羊。
不少人家都拿着钞票跑去买,一大早,田馨也去买了二斤回来。
饭桌直接摆在了院子里,铜锅里的清水咕嘟咕嘟沸腾着。
田馨调着芝麻酱的功夫,苏蔚江进了院子。
开始夫妻俩忙着,苏蔚江脚步轻,谁也没注意。
苏蔚江喊了一声堂哥堂嫂,田馨才留意到他。
见到苏蔚江的那一刻,她吃涮肉的喜悦就降了几分。
下次吃涮肉,得提前看看挂历。
碰到不喜欢的人上门,倒胃口。
苏蔚江不请自来,并没有觉得难为情。
他笑道:“堂哥堂嫂,是我来的不巧,赶上吃饭。”
挺巧的,这会儿正是饭点,家家户户都在做饭。
田馨没想管饭,连客套话也不必说。
“有事?”
苏蔚冬在厨房忙活,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他有些不悦。
“你来做什么?”
苏蔚江一晒:“堂哥,我是来替姑姑道歉的,她那人心直口快,但心眼好,都是无心的,你们别怪她。”
田馨笑了:“姑姑挺有趣,让一个小辈来说和。”
“也不是说和,我看姑姑回家挺伤心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以和为贵,你们都在首都,还得常联系,姑姑毕竟在首都有根基,也能帮着你们,关系别生分。”
苏蔚江叹口气,又说:“我知道你们对我有点误会,我三姐的事
,我也挺愧疚的,都怪我性子软,没及时劝住我妈。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来,都是亲戚,今天我是来请你们去吃饭的。”
苏蔚冬指指桌子:“吃饭就不必了,我们也准备吃饭了。”
苏蔚江的眼神落在田馨的裙子上。
姑姑说她那天穿了一件蓝色的连衣裙,今天这件是紫色的。
这说明,堂嫂最少买了两条裙子。
一条十五,两条就是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苏蔚江倒吸了一口凉气。
堂哥一家低调谦虚,竟然这么阔绰。
这也难怪,堂嫂开着一家饭馆,每月等着分红。
堂哥的工作也好,首都工资比省城高不少,别说两条裙子,五条也买得起。
姑姑以为堂嫂花钱大手大脚,殊不知,人家有这个资本。
当然,这件事他不会挑明说。
苏蔚江有个念头。
要是堂哥堂嫂愿意借钱,那他那笔钱就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