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撕口很粗暴,还留着一小截纸。
苏蔚冬说:“女同志一般都比较细心,我记得在家里,蔚兰写作业,觉得自己字迹难看,就撕下去一张,纵然再不高兴,撕的也很平整。”
田馨倒没考虑这些,直觉告诉她,撕日记本的不是母亲,是另有其人。
当然这只是田馨的揣测,究竟如何,还得查下去,田馨想,和田铁军夫妻脱不开关系。
夫妻俩聊了一会儿,最后苏蔚冬劝她:“先别想,慢慢查,总能弄清楚的。”
田馨也岔开话题,道:“两天时间呢,转完户口不用着急回来,回家待一天。”
苏蔚冬也这么想:“那我后天晚上回来。”
苏蔚冬每月的粮食定额是47斤,47斤在当下是一个很高的斤数,每月吃粮食绰绰有余。
测绘局的福利好,时常发些票据,改善职工的生活,日用品票、红糖票、布票,工业券,都曾经发过,也不知道局里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些票据。
家里还有之前换好的全国粮票,田馨让苏蔚冬带上一些,回去用得上,全国粮票在全国范围内都可以使用,出差外出大家都会换上一些。
如今,家里不愁吃穿,票据上面虽说没敞开用,但现在市场宽松,总能想办法淘换到。
田馨嘱咐苏蔚冬:“你回省城,如果有时间,去找一趟吴婶,替我打听打听田家人的情况。”
对于田家人,田馨断绝关系后,就没了来往。
现下因为白映南的死因,田馨想了解一下田铁军的近况,有备无患。
所谓的亲缘关系,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田铁军一向对待田馨冷漠,没有丝毫的父爱,这个父亲,不认也罢。
到了三月份,田馨打算着,尽快把手里这批面包服出手。
如果再等下去,恐怕就得留到明年了。
这批面包服的质量,说实话不如之前那批,林原说,之前那批本来是留着出口的,后来没过质检,才拿出来卖的。
不过普通人也不会在意走线做
工细微的差别,款式也颜色乍一看,没分别。
这批一件的进价是二十五元,上回的售价定的是一件五十元,田馨打算涨涨价,一件五十五。
价格不便宜,田馨不想降价,服装利钱本身就大,至少是翻倍卖,再便宜她也不甘心。
田馨身上还是穿着年前的那件面包服,田馨把秦楚拉了过来帮忙,身上穿的都是艳丽的颜色,在大街上很惹眼。
街面上摆摊做生意的不少,卖服装的,田馨还是独一份儿,因此,在她这里驻足的人也多些。
只是,大部分就是好奇问问价,听到五十五的价格,摇摇头就走了。
田馨也不急,做买卖就是愿者上钩,打心里没意愿的,再花言巧语也没用。
有两个学生样的女同志,一个梳着麻花辫,一个短头发,脸上稚气未脱,问价格后沉默了,明显是动了心,就是太贵舍不得。
田馨一问,正在上高中,高中生哪有赚钱的能力?全是花父母的钱罢了,田馨劝说着:“面包服不便宜,你们还在上学没工资,穿上面没必要攀比,父母赚钱不容易,小妹妹,别看了,回家吧。”
其中一个挺想买的,揉揉衣角:“姐姐,能便宜点吗?”
面包服光是成本就二十五了,退一万步讲,就算田馨给他们成本价,省下一半的钱,也将近三十了。
说残忍点,这面包服,就不是普通学生能负担起的,有能力买的,要么是家里条件好不
差钱,要么是端着铁饭碗的女职工。
看这俩小妹妹犹豫的样子,显然价格超出她们的承受范围。
田馨又劝了劝,终于那这俩劝走了。
秦楚在一旁打趣:“都说无商不奸,你还挺有良心的。”
“没有赚钱能力的高中生,哪有奢侈的成本啊?希望她俩能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