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却是暖暖的,田馨拢了拢身上的面包服:“蔚冬,给妈上柱香吧。”
“好。”
田馨起身,站到一旁,又去了姥姥姥爷的墓前拜祭。
等田馨回来时,正好听见苏蔚冬在墓碑前说话,音量不高,田馨听不清楚。
见田馨回来,苏蔚冬没再继续。
“和我妈说什么了?”
苏蔚冬:“保密。”
田馨:“……”
田馨又跟白映南说了好一会儿话。
过往这二十年,田馨有记忆的不过十几载
,先是北淀村,后是省城,后来上山下乡去了西北,这些年,她的足迹横跨上千里。
无论是苦是甜,是酸是涩,在白映南这儿,田馨只是一个孩子罢了,一个向母亲诉苦的孩子。
委屈过、彷徨过,也退缩过,无论生活给予田馨怎样的底色,最终,她的调色盘里色彩纷呈。
田馨想,要是白映南活着,她的生活会大不相同吧。
白映南思想进步、性格善良坚忍,是新时代的知识女性,跟着这样的母亲长大,田馨一定是一个幸福的孩子。
田馨好想回到两岁,回到白映南的怀里,好好抱抱她,告诉她,自己很爱妈妈,这些来不及说出口的话,终将如同这雪花一般,被广袤的大地掩埋覆盖,带着所有的遗憾与不舍,了然无痕。
对于一位母亲而言,不能见证自己孩子的成长,无法为她遮风挡雨、抵御这世间一切的纷繁杂扰,恐怕是最大的遗憾了。
田馨变得絮絮叨叨,在墓前和白映南聊了许久,眼泪挡住了视线,冷风在脸上刮,苏蔚冬喊她起来:“田馨,舅舅说准备回去了。”
田馨擦擦泪,哽咽道:“知道了。”
临走前,田馨回望着,这片墓地被群山围绕,昏暗的天气里,灰白的云层若隐若现,更显得苍茫落寞。
田馨在心里说了一句:“妈妈,生日快乐。”
微弱的音量被微风吹散,湮没在这群山之间。
路程比较远,坐公交到了市里,天
已经黑了,田馨不打算回小院:“去一趟四合院。”
“去那干什么?”
田馨说:“之前舅舅提过,四合院有妈的遗物,是一个木箱,一直就那么放着,后来我也没打开过,我想去看一眼。”
苏蔚冬岁不知道田馨为何突然对木箱感兴趣,但也没拦着:“行,那就过两站换乘。”
四合院的钥匙在面包服的内兜里放着,田馨也是摸到钥匙,才想顺路去走这一趟,不必明天再折腾。
田馨想,母亲的那个木箱,都是她过往的痕迹,说不准会有一些收获。
这一路,田馨始终对舅舅的那句话耿耿于怀。
白映元说:正是因为嫁给他,你妈才落得凄惨的结局。
舅舅之前明明说,她妈是病死的,舅舅不擅长掩饰情绪,田馨看出了其中的心虚。
或许,这其中还掩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