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人,不同的生活环境,共同话题倒还真有一个:程又年。
程妈妈很快开始讲儿子小时候的趣事,从两岁尿床事件,到十来岁有小姑娘折纸飞机往阳台上飞情书的故事。
程又年意识到不妙,很快黑着脸:“妈!”
程爸爸又开始继续补刀:“我还记得有一年参加夏令营,有个姑娘追着上门了,是吧?”
程妈妈:“可不是?哭着闹着不肯走。”
昭夕听得津津有味,程又年的脸黑得更厉害了,拉着她往外走,“散散步。”
程妈妈纳闷:“这么大雪,去哪儿散步啊?”
昭夕也说:“我穿的都是大衣,扛不住冻!”
程又年面不改色,换好鞋,推门往外走,“那正好,我带你去买羽绒服。”
路灯昏黄,夜幕四合。
两人去附近的商场先买了羽绒服,把昭夕裹严实了,又在商场三楼吃了一碗甜品。
程又年不爱吃甜,但昭夕挖了一勺芋圆送到他面前,他也从善如流吃了。
本来是为了躲避父母的爆料,他才把人带出来,但后来这趟出门好像也找到了新的意义。
他们沿着街头慢慢走。
天上又飘起小雪来,细细密密,像水晶球里的世界。
沿途,程又年为昭夕介绍。
“这是我读小学的地方。门口的阿姨做的炸薯条很好吃,至今还在做这个生意。”
“哪家?”
“就这家,年关打烊了,下次带你来。”程又年想了想,又笑了,“你要是不怕长胖的话。”
昭夕捏捏自己的腰,哼了一声,“早八百年前就被你喂肥了。”
“这叫健康。”
“才怪。这明明叫毁容。”
“前面有个画室,我小时候在这学过国画。”
昭夕一惊,“你还会画国画?”
“一点点吧。”程又年谦虚道,“中学时流行兴趣班,不少人练毛笔字、学乐器,我嫌乐器贵,就挑了国画。”
“为什么不学书法?毛笔也不贵呀。”
程又年顿了顿,说:“你不觉得学国画,听起来会比较高雅?”
昭夕笑出了声,点评道:“原来装逼要从娃娃抓起。”
“所以要好好注意,今后我们……”程又年若有所思,停顿两秒,才说,“现在开始最好不要装逼了。”
“嗯?”
昭夕起初不解,抬眼看他时,才慢慢会意。
今后我们……
我们?
从娃娃抓起……
娃娃?
她恍然大悟,先是一愣,随即面上一热,有点慌乱地嘀咕:“你在想什么啊程又年!”
“未雨绸缪而已。”程又年很谦虚。
“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你不要乱想!”
“偶尔还是可以展望一下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