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爱与人合租,毕竟新闻行业总有熬夜赶稿的时候,一来白天补觉时不想被合租室友打扰,二来晚上赶稿时不想给别人造成困扰。
所以最后一狠心,把工资都补贴在了住房这一块儿。
好在这一行有奖金,还颇高,否则不知会如何捉襟见肘。
于是在这小小的房子里,双人沙发上突然做了个男人,手长脚长,存在感爆棚。
陆向晚站在一边,压根儿不敢往他旁边坐。
孟随问她:“站着干什么?”
陆向晚:我也得有地方坐啊!!!
心下腹诽,嘴上却客客气气:“站着方便,孟总有什么需要,我立马就能跑腿。”
孟随笑了两声,“什么需要都可以?”
“能力范围内的,都可以。”
孟随点头,“那借个宿可以吗?”
“当然——”陆向晚说到一半,猛地闭嘴,抬头震惊地看着男人,“当然不行。”
“为什么不行?”孟随侧眼看了看窗外,“雨下这么大,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现在开车回去,你不觉得太危险了?”
陆向晚都懵了。
“不是,我这就一居室,一张床,您也没地方睡啊。”
“不睡。”孟随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把立顿喝出了西湖龙井的气势来,“我车里有电脑,你睡你的,我在这儿办公就行。”
一居室有什么特点?
客厅与卧室连通,不过用一张书架隔开,但人在床上有什么动静,沙发上的人都能听见。
陆向晚不敢睡。
她把床脚的豆袋搬过来,紧邻沙发,自己窝在里面,也捧了台笔记本电脑坐下来。
“我陪您熬。我赶稿子。”
孟随问:“你不是昨晚就没睡吗?”
“不要紧。干我们这行的,熬个三天三夜都不带眨眼的。”陆向晚信誓旦旦。
孟随顿了顿,似笑非笑问:“该不是我在这里,你放心不下,不敢睡吧?”
“怎么可能?我对谁不放心,也不敢对孟总不放心啊!”
“是吗?”
“那当然。您是昭夕的大哥,也就等于是我哥了。”马屁精陆向晚上线,又去厨房把热水壶拿出来,放在茶几上,给自己也冲了包咖啡,“您要是困了,不嫌弃也可以喝喝。”
虽然是速溶的,好歹有□□。
很快,客厅里只剩下两人敲键盘的声音。
一个是记者,一个是码农。
陆向晚起初还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孟随在,她连呼吸都要放得小心翼翼。
虽然坐在豆袋上,还一点不敢放松警惕,正襟危坐。
反观身旁那位,占据了沙发不说,还长腿一伸,悠闲自在地坐在那,像个大爷。
陆向晚看了看他湿漉漉的衣服裤子,“您穿这个不舒服吧?”
“能怎么办?”
“您要是不嫌弃,我这有前几天给我爸买的新衣服,还没拆封的,要不您先穿着?”
“既然是给令尊买的,我随随便便就穿了,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