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节目给了普通人晋身的台阶,多少人一步登天,匆忙培训数月,就开始趁着还有热度,演戏圈钱。
市场是健忘的,对于这样经不起时间考量的热度,只给你昙花一现的机会。浪花一灭,新的热度与流量又起,就这样新旧更替,演员换了一批接一批,值得反复回味的作品却没有留下几部。
这对有天赋的年轻人并不公平,也杜绝了久经打磨能成大器的大将出现的可能性。
明明在从前的时代,表演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多少老艺术家用了一辈子打磨自己,才从璞玉变成明珠。
……
魏西延听了很久,最后抬头看着他的小师妹。
他们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一个出生于平民之家,一个是生来就锦衣玉食的天之骄女。他是个心胸宽广的人,认可她的天赋,于是当做同门师妹照顾着。
可时至今日,他才发现,也许有的事情不论出身,无关性格。
因为他在昭夕的眼里看见了同样的东西。
不管大家对这个行业有多么差的评价,多么消极的态度,因为热爱,亦有人努力在市场的洪流中挣扎着,虽有所妥协,却不肯放弃最后一点坚持。
一夜会议,昭夕的手机早就断电。
她亦无暇顾及。
哪怕明知联系不上她,程又年或许会担心,但此刻若是电话接通,她该说点什么?
昭夕忙到焦头烂额,并不知道塔里木那边,程又年也有了突发状况。
地科院同在新疆进行的项目,除去他所在的物理探测系统下井以外,还有和田玉矿产勘测项目。
因同事忽在勘测途中忽然受伤,勘测系统也出现故障,他和罗正泽当即接到任务,深入新疆腹地,带队进行紧急修复。
因是连夜离开,去的又是没有路的地方,网约车是不可能同意载他们的。
两人抱着沉甸甸的仪器,就坐在院里临时抽调的卡车车斗里,一路颠簸着去往另一个项目。
夜风很凉,车斗里座位都没有,就放了两只轮胎。
两人背上背着背包,怀里抱着器械,坐在轮胎上。路面坎坷不平,车每颠簸一下,人就跟着颠一下。
程又年在出发前,给昭夕发过几条信息,石沉大海。
最后,他费劲地抱着器械,拨通昭夕的电话,却只听见对方手机已关机的提示。
单手不好打字,他给昭夕发去一条语音信息。
“我接到紧急任务,要去另一个项目上,那里地点太偏,基本没有无线信号。打你的手机已关机,所以大概没办法在离开前通话了。”
顿了顿,他才又说。
“虽然没能在离开前通话,但我看见你发来的照片,杀青宴大概很顺利吧。”
两声轻而短促的笑声,被颠簸的路面带走,消散在夜风里。
卡车噪音不断,程又年说:“昭夕,恭喜杀青,祝你一切顺利。”
手松开,语音消息发送完毕。
对面的罗正泽坐在轮胎上,一边翻白眼,一边抱着器械不撒手,“操,老子就不该跟你一起去的。一路上屁股颠成四瓣不说,还被摁住头吃狗粮。”
程又年淡淡地说:“放心,那边没信号,只此一波,没有余粮。”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有很多想说的,后来觉得,故事里也说的差不多了。
越过这个坎,他们才会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踏入同一个故事。
今天也发200只红包,谢谢大家又听我在文里碎碎念了一波爱啊梦想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