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都能走一上午,吃过午饭,昭夕开始深刻检讨自己。
又不是第一次坠入爱河(第二次了);
怎么还跟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虽然从年轻貌美这一点来说是这样没错);
有这时间神游天外,拿来改改分镜剧本、思考下部作品多好(每思考十分钟允许走神一分钟);
毕竟是刚刚开始的科学实验,不能在萌芽阶段不给予充分的养分,偶尔分神多维护一下实验过程,才能体现出她严谨负责的科学态度(?)。
总之,这段检讨非常混乱。
大概因为心不在焉,所以才一不留神吃了一大堆,等到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外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了。
并且,水煮鱼里的鱼一片都没有剩下。
昭夕哭着往桌上砰砰磕头:我有罪!
磕到一半,脑子里又飘出程又年说过的话:鱼肉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质,脂肪含量极少,并不长胖。
那种负罪感又很快被稀释,她心有余悸地把餐盒推远了些,心道,那就勉为其难相信一下科学的力量吧。
下午,昭夕收拾好了外卖盒,又去衣帽间里稍微整理了一下。
其实她的衣帽间并不乱,年前小嘉最后几次来公寓时,还替她整理了一遍,该熨烫的都熨烫了,挂得整整齐齐,颜色分类一目了然,活像商场专柜。
所以这次整理,主要目的就一个:将昂贵的珠宝首饰和包包们全部藏起来!
昭夕四处找可以藏匿宝贝的地方,无奈这些年烧的钱太多,别说价格在六七位数以上的手表珠宝了,光是限量的包都有好几十只==!
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用绒布袋子装起来一部分,悉数藏进储物间的大柜子里。
她还给小嘉拍了一张照片,微信发过去:“下次找东西的时候,记得有一部分首饰和包包在储物间的柜子里。”
小嘉很快回复:“放柜子里干什么啊?明珠蒙尘多可惜。”
她还在组织语言,就看见下一句。
小嘉:“就放在衣帽间里不好吗?瞧我给你收拾得多好,这堆东西往那一杵,比专柜还霸气。”
小嘉:“你忘了上次张小艺非要上楼来坐坐,前脚还在那哔哔她现在多红,片酬多高,品牌方爸爸送的东西堆都堆不下了,后脚跟去你衣帽间一看,脸就臭的比茅厕还可怕了?”
昭夕:……
张小艺是她研究生同学,同级同班,不同导师,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后台挺硬。
听说当初选导师时,张小艺的心动导师也是傅承君,但比灵气,她略逊一筹,比后台吧,又比不过昭夕。
最后惨败。
但这并不妨碍她一路和昭夕刀光剑影地走过研究生三年。
偏偏张小艺心高气傲,凡事要和昭夕比着就算了,还硬要拿架子,摆出一副清高才女的派头来,表面与世无争,人前仿佛一朵盛世小白花。
昭夕仅有的两次执导经历里,她的作品都和昭夕的电影前后脚上映。
圈子里女导演不算多,两人又是中戏同学,刚好掐着点前后脚一起出现,媒体想不把两人相提并论都难。
可惜两次比试里,张小艺都铩羽而归。
某家以尖酸文艺闻名的媒体如是写:一个是与世无争、书香门第白百合,一个是绯闻缠身、我行我素红牡丹,正所谓既生瑜,何生亮。不管百合多么高洁孤傲,在遇见万绿从中一点红的花中之王时,那点清秀就变成了清淡,始终抵不过浓墨重彩的艳丽。
张小艺大概气得牙痒痒,可表面上,她依然能对昭夕言笑晏晏。
无数次媒体问起两人的关系,试图挖点大瓜给观众们,她都能笑得和蔼可亲,说:“哪有什么竞争关系?我和小昭关系像姐妹似的。行业里女性本就稀缺,我们更应当互帮互助,怎么会有不和呢?”
所以这些年偶尔回中戏参与校庆或老师的项目,塑料姐妹张小艺也常常和她一同出现。
昭夕倒是没所谓,毕竟她是赢家,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张小艺还在比,大家都毕业好几年了,显见还把她放在心上。
小嘉说的,正是去年校庆后,张小艺非要让自己的司机顺路送昭夕回来。回来就算了,还非要上门坐坐,说是要和昭夕探讨一下手头的剧本,怎么拍才最好。
不拍戏时,昭夕是大闲人,切磋就切磋呗。
手下败将,让她更失落一点,昭夕也是不介意的。毕竟虚荣心大家都有,既然你诚心诚意上赶着来求我碾压你,那我当然要大发慈悲地好好碾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