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夕疲于应对,余光瞥见门外人影一闪,孟随出现了。立马喜极而泣,把难题抛给哥哥——
“嗨,我哥还满三十了呢,他都不急,我急什么?”
果不其然,一句话,成功把注意力拉到了孟随身上。
于是孟随才刚进门,就听见来自妹妹的陷害。
他倒是淡定,对上昭夕的视线,温文尔雅地笑了——
“我倒是想成家,但没办法,爷爷就我们俩孙儿。你成天就会瞎折腾,我这当哥哥的除了给你收拾烂摊子,还得光耀门第不是?”
“……”
孟随冲亲戚们笑得人畜无害,“男子汉大丈夫,立业要紧。总不能一家两小,个个都是混吃等死的。”
大家纷纷点头,只差没对模范大哥竖起大拇指来。
昭夕:“……”
狗东西。
比口才,比卖惨,比人模狗样,她永远比不过孟随。
于是昭夕的小除夕照例过得惨兮兮的。
她只顾着为自己解围,试图从三姑六婆的八卦里抽身而出,却没发现爷爷坐在一旁哼着歌,看着报纸,一脸镇定。
往年明明老爷子也很不耐烦听这些,今年却很沉得住气。
他想:尔等长舌妇,你狂任你狂。等我的孝顺孙女婿来了,还不把你们震得魂飞天外!
六点半,院里开饭。
亲朋好友热热闹闹坐了一整个院子,七嘴八舌,谈笑风生。
饭后,继续嗑瓜子聊天。
昭夕想跑,却被表婶拉住了胳膊。
大家好像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吃饱喝足,继续战斗——
“哎,既然找着了对象,怎么小除夕都不带回来拜年啊?”
“是啊,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怎么不让我们见见?”
“今天都不登门拜年,别又是以前绯闻里写的那种,就跟你玩玩而已,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的小明星啊。”
大家都在关心她,怕她又上当。
孟随优哉游哉站在一旁,拿出知识分子的架势,和爷爷聊股市新闻,谈国家大事。
按理说,往年他也会念在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上,出言相帮。但今天一进门就被昭夕卖兄求荣……
他轻描淡写扔来一个眼神。
明晃晃四个大字:“后果自负。”
啊啊啊。
这都是什么事?
哥哥幸灾乐祸,爷爷假装看不见。
昭夕难得孤立无援,一个人应付一群战斗力超强的八卦群众,正烦躁呢,就听见了敲门声。
事实上,今日宴客,四合院的门是开着的。
黄梨花木门上,新的春联已经贴上了,依然是爷爷手写的,挥毫泼墨,字迹苍酋。
有人站在门槛外,清脆地敲了敲大开的木门。
笃笃两声。
院子里太吵,有人没听见。
还是爷爷清清嗓子,放下手里的报纸,忽地开口:“昭夕,有贵客到,还不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