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扇光亮的门缓缓开合,背上的人忽然就哭了。
哇的一声,昭夕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
程又年:“……?”
这位女士,请问你到底还有多少戏?
门是指纹密码锁。
程又年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靠在门边,拉住她的手,试了两只指头才刷进门。
昭夕抽抽噎噎地问:“你干什么?你要入室抢劫吗?”
“可能是吧。”
“钱可以给你,能不能不要劫色?”她弱弱地捂住胸口。
“……”
程又年气笑了。
这人喝醉了都这副德行吗?
屋里一片漆黑,他把人扶进门,在墙上摸索片刻。
什么也没有。
“灯的开关在哪?”他问。
她还伏在地上抽抽噎噎。
“我问你开关在哪里?”
“呜呜呜……”
一个头两个大。
程又年蹲下来,用力拍拍她的脸,没想到清脆的巴掌声后,室内骤然一亮。
“……”
居然是声控灯。
他抬眼望去,微微一怔。
偌大的客厅与开放式厨房连通,室内一切都是米白色。羊绒地毯铺满了整个客厅,灯饰也明亮别致。
一整面落地窗外是国贸商区万家灯火的夜景,置身室内,仿佛踏入了云端。
原本想把人放下就走的,但一地雪白,他不得已换了鞋,赤脚踏上去,免得留下脚印。
昭夕前脚被扶到沙发上,后脚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抽噎声倒是没有了,想必是哭累了。
程又年跟她反反复复折腾一路,加之酒精作祟,脑子昏昏沉沉。
临走前,他去卫生间洗了个冷水脸。
然而并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卫生间,都走到卧室门口了,他才顿了顿,又回身返回刚才经过的某个门。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
谁家的厕所长成这个样子?
做作的谷仓双推门,推门一看,明明是个厕所,却比地科院的宿舍卧室还要大,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书房。
他依然没能找到电灯开关,但有前车之鉴,便伸手一拍。
啪。灯瞬间亮了。
卫生间里依然是一整面落地窗。
窗边有一只大得惊人的三角浴缸,靠墙的一整面立柜上摆着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沐浴用品。光是洗泡泡浴的浴球就占满了一层,色彩斑斓,像是浮在空中的微型气球。
程又年微不可查地叹口气,拧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
冰凉的温度拍在面上时,整个人都紧绷了一瞬。
好歹可以功成身退了,这么一想,心里倒是放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