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o6章“父慈子孝
冷山雁因为孕中损伤太大,月子期间一直病恭恶的,平日里恨不得粘在她身上,连睡觉都得与她十指紧扣,沈黛未稍有一点动静,他都能不安地从梦中惊醒,寻找她的身影。
但现在他竟然破天荒的并不黏着沈黛未,甚至推脱身子累,休息不好,
主动让沈黛未去霞光楼休息,不肯让她留宿。
沈黛未自然不肯相信,询问原由,但冷山雁却低头支吾,顾左右而言他。
好在沈黛未这些日子,因为拿下了江水平原,忙着将整个集团迁至璧城,并且因为应酬的缘故很少留宿,这大大让冷山雁松了口气。
主屋之内,被厚沉沉的丝绒窗帘遮挡地密不透风。
冷山雁半躺在床上,身后垫着墨绿色的鹅绒软枕,凌乱地丝寥寥垂落,如轻柔丝滑的水草在墨绿的水波中荡漾招摇,产后苏白带着叫人怜惜的憔悴病态美。
但是这般令人倾倒的美,却被垂下来的烟蓝色帘幔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连身形轮廓都看不清,只有一双修长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清清冷冷的肤色仿佛凌晨冷蓝的天空上,那轮散着寒浸浸光芒的月亮。
白茶将一块薄薄的方巾搭在他的手上,方便大夫诊脉,空气静默片刻。
许久,白茶才开口问道:“大夫,这都快半个月了,为何我家主君…
他的身体还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7“
帘幔内,冷山雁沉默地捏紧了被子,分明修长的指骨深深的埋进了柔软的棉絮中,好像锋利的鹰爪,要挠破这层禁锢。
自从生下两个女儿之后,冷山雁体内的恶露就一直没有排干净,这都半个月了,依然还有,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敢让沈黛未留宿的原因。
他实在害怕沈黛未看到这些脏污之后,会影响心情,甚至影响到她对
他的感情。
他在她面前做一个完整的男人,永远保持完美整洁的一面,而不是将最不堪的种种暴露给她。
大夫收回把脉的手,起身谦卑道:“郎君,恕老身直言,您的身体在生头胎时受损严重,虽然经过这些年的调养,但终归比不得生产之前,加之您怀两位小姐时,前后受了两次剧烈惊吓,两次大出血,生产时又晕死了几次,对您的身体实在损伤太大。因此比起一般的孕夫,您自然要恢复地慢很
冷山雁霸时咬紧了牙关,没想到病根竟然是从生冬儿的时候就被埋下了。
果然,他当初就不该心软,应该直接打掉才好!
「那我的身体要多久才能恢复?我如今…“他的表情阴冷,男子的羞耻心让他无法在女大夫面前说出恶露「两个字。
但专门看男科的大夫已经全部了然,她道:“这件事郎君急不得,您的身子嬗弱,我先给您开几副药调养着,但切记,你要是还想保住自己的身体,要是还想继续生孩子,出了月子也不能掉以轻心,更不可同房。“
冷山雁锋利的眉尖紧壁,搭在床边的指尖因为隐怒而颤抖。
白莪仅凭冷山雁指尖泄露出的情绪,就判断出他此刻的难受。
他连忙替冷山雁问道:“那到底多久能恢复得差不多?大夫您多少也要给个日子,也好叫我们有个指望不是7“
在白茶殷切的目光下,大夫却始终不能给出一个时间,只能象征性地安慰道:“顺其自然吧“
帘幔内的冷山雁垂下眼帘,沉默地收回手,但颤抖地睫毛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整个人仿佛都被无形的丝线紧紧的缠绕住了脖颈,越勒越紧,快要室息。
「公子您别生气,那大夫就是胆小怕担责任罢了,您只要放下心来静静养着,身子一定能好起来的。“白茶揩开帘幔安慰道。
冷山雁低垂的陋子半阗,强忍着头晕目眩的室息,沉声道:“这件事不要告诉妻主。“
…是。「白茶轻声应道,又忽然说道:“其实您大可以不用推开娘子的,娘子她多心疼您啊,产房血腥,一般男人生产时女人都不会进去的,嫌吓人。但娘子担心您的安危,不由分说就冲了进来,当时您流了那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