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次来祭台的人数减了大半,大多是胆子大些的男人。
我依旧躲在那个小山坡,暗中注视着全场。
芳娘娘和林道长抬出上次盛着阿姐鲜血的大缸,不过这次,里面是满满的黑狗血。
村长把捆地结结实实的弟弟放在祭台上。
我爸恶狠狠的踢了一下他的头,「嗬嗬……嗬嗬……」
我猜,他想说,就是你这个怪物害了我儿子。
弟弟栽倒在地,暗红的血液从额角流下。
他咯咯的笑着,一点儿也不怕。
林道长在祭台四个角各摆放四个钢钉,和打入阿姐头上的一摸一样。
完了他又咬破手指在缸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咒。
芳娘娘递过去一个符纸贴在弟弟的脑门上,他瞬间晕了过去。
接着,弟弟就被放进缸里,刚好能够容纳他的身体。
他逐渐被黑狗血浸没。
林道长满意的露出笑容,下一秒,砰——
缸身直接被炸成碎末,血雾洒在祭台上。
他和芳娘娘离得最近,身上脸上都是血污。
弟弟就这样没了。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平息了。
包括“法力强大”的林道长。
临近春节,家里异常清冷。
往年还有阿姐和妈妈,如今却只剩我和爸爸,以及,腐烂的妈妈的身体。
我爸脖子上的伤一直没好,甚至在弟弟化成血雾后更加严重了,腐臭味也更加明显。
他只要出门就会有人问,听说村长和林道长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但他们伤口不深,农村的冬天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大男人又不爱洗澡,因此也没注意。
一点点异味,只当是沾染了什么东西。
直到这天凌晨,村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我被吵醒,迷迷糊糊的打开大门。
一个阿婶面带惊恐地往祠堂跑,我拉住她问了一嘴。
才知道村长和林道长死了。
他们的身体溃烂,散发着恶心又诡异的味道。
我踏出去的脚步一顿,转身去敲我爸的门。
刚走进我就闻到一股臭味,和角落里的妈妈一样。
屋里没人回应,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一向喜欢打鼾的他,此刻透着诡异的安静。
我心一横,用力推开门。
只见他健壮的身体躺在床上,胳膊成奇怪的弯曲状。
伤口竟然已经溃烂到整个脖子,瞳孔放大,盯着天花板。
我试探的喊了两声,又凑近探了探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