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一种只能说真话的病。
皇帝临终前紧紧攥着我的手喃喃嘱托,
「日后能否善待其他皇子?」
我不屑地脱口而出,「关我屁事,老狗。」
丞相扶住我的胳膊十分有力,我的嘴又不受控制,
「手挺有劲的,不知道用起来厉不厉害。」
丞相看我的眼神逐渐变态。
有完没完!贼老天,我和你拼了!
1。
终于进行到托孤这一步了。
我坐在龙榻之侧,端着药碗服侍。
老皇帝喘气都费劲,他招来内侍传话,
「朕欲传位皇三子庭樾,收其冠礼,以时册授。」
周庭樾年仅八岁,皇帝把他养在我膝下。
我只比我名义上的儿子大十岁。
宰相宴洵近前来,朱红官袍,矜贵不失昳丽。
皇帝的目光瞥向他,艰难喘息着,「爱卿…日后便多劳你费心了。」
晏洵拱手,「微臣谨遵圣喻。」
我在一旁温和又贤淑的微笑。
皇帝满意地蠕动嘴唇,被喉咙里的痰卡得喘气如拉风箱。
他伸出手来,紧紧攥着我的手,那双手皮肉松弛,泛着着腐朽的气味,「日后能否善待其他皇子?」
即将成为太后的喜悦冲击过来。
脑子兴奋地眩晕了。
我竟一下管不住自己的嘴,说出了心里话。
「关我屁事,老狗。」
皇帝瞪大了眼,一口气撅不上来,两腿一蹬归了西。
我惊吓之下把手抽回,却被皇帝的手死死卡住。
第一次被死人的手紧紧抓着。
别说他是皇帝,他是玉皇大帝我都怕。
我吓得脸色惨白,手都挣得有点痛了也没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