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扑到脸上很温柔,被亲的人眨了眨眼。
两人嘴唇贴了贴,周绪起含住他的上唇咬了咬,舌尖勾了下嘴唇轮廓。
下一秒就被人按在半透玻璃门上。
肩胛砰地撞出一声响。
谢致予好像很喜欢这种半强迫的姿势,落下来的吻通常很重很深,又很缠绵。
亲到快要窒息,柔软的舌尖在下唇流连了会儿。
脖子旁边埋进个脑袋,鼻梁蹭开衣服,热气腾腾的呼吸扑进领口。
周绪起任由他搂着,手指穿插进黑发,轻轻地揉了揉。
谢致予手臂收拢,把他搂紧,像是要锁进怀里。
等了会儿,有人开口说:“哥。”
周绪起嗯了声。
“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我从设计院辞职后出了趟国吗?”他说。
周绪起:“记得。”
偏了偏头,鼻梁抵住脖子动脉,呼吸平稳:“我在你带我去过的广场那儿喂了一下午的鸽子。”
周绪起动作一顿。
他貌似在回忆:“我坐在那个椅子上。”
广场上的长椅,谢致予往那儿一坐,目光从喷泉落到眼前绕了一圈的鸽子,毛发雪白,淡粉色的尖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
太阳东升西落,回过神来时,身前已经撒满一片金灿灿的落日余晖,照得喷泉的水花波光粼粼。
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发光。
谢致予看着这片余晖微微出神,广场上人来人往,语气热烈的外文充斥他的耳膜,喧嚣吵嚷,自由开放的环境氛围无比活跃。
谢致予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异国界的美好。
毫无征兆的,他在那一刹那竟然升释怀的感触,不恨,不暴动,不强求,仅仅是想到周绪起在这里生活得好,就算没有他。
就算没有他也没关系了。
只要过得好就行了。
这样也不错。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他点了点太阳穴。
偏执的小疯子在时间的长河里竟然学会了自愈,将那点不正常的疯癫自我消解,产生了只要对方过得不错就算放手了也没关系的想法。
简直难以置信。
谢致予自己都不信,但他确实在广场的长椅上产生了这种想法。
周绪起想到三十五张方块纸的结尾是31年12月,谢致予在上面写他不再想他了。
眼前人总结结论,最后对他说:“我知道你要的是正常的感情,我学会了。”
十年的时间让他学会了什么叫“正常”,如何对周绪起“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