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迷人。
丹凤眼轻垂着,交握的十指松了松,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看向他。
有一瞬,周绪起感受到了某种人格魅力的袭击。
“进设计院后等待我的是无止境的加班,每周加,每月加,做项目之后更是作息颠倒,完全没有自己的空闲时间,”谢致予说,“那一年里的五十个休假周日,我都躺在家里,不想出门不想思考。”
“过去一周的工作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精力。”他说。
“睡觉睡一整天。饿了随便找点吃的,然后接着睡,睁眼又是新一周的工作。”周绪起能想象到谢致予每次休假的状态,因为他曾经有和他类似的经历。
“我找不到实现理想的丁点可能,社会上的竞争很激烈,一旦进入社会,”谢致予皱了皱眉,“你会发现自己变成了普通人。”
“因为比你优秀的大有人在。”周绪起说。
他点了点头,松开眉毛,抬起眼:“我当时想起你,想了很多,后来想到你有家产要继承应该会比普通人轻松很多。”
补充:“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
周绪起笑了:“你说得对。”
又说:“如果我们今天谈得拢,之后我会把我的罗马分你一半。”
谢致予想起年少时的承诺,得寸进尺:“不能是全部吗?”
周绪起扬了扬眉:“当然可以。如果你想要,全部都给你。”
“属于我的都是你的。”
谢致予愣了好一会儿,视线下移,盯了他的唇几秒,移开视线。
“我们是在谈合作吗?”
“不是,我们在交心,”周绪起说,“我说的话让你觉得我们在谈合作吗?”
“嗯。”
他沉默了一会儿:“抱歉,我有些习惯可能不太好,我以后尽力改。”
谢致予笑了,随口一说没想到认真了,于是握了握他的手:“我说笑的,不用改,我很喜欢你这样。”
“让我——”盯着眼前人的脸看了一会儿,停了下接着说:“让我很想摸你。”
摸?
摸哪儿?
手上的温度撤离,周绪起摸了摸耳朵,觉得有点热。
谢致予将话题扯回来,轻声说:“我那会儿大概是个社畜,设计院的生活和想象中的出入太大,什么理想啊什么愿望啊在工作与现实的碾压下不值一提。”
“工作了一年多,感觉没出路,”他很平静,“工资难涨,资历靠熬,工作量也大。”
“给你打电话的那天晚上我进了急诊。”
周绪起眼皮一跳,看向他。
“头晕,恶心,心悸,”他摸了摸胸口,简单说了几个症状,“医生说没什么大事,注意休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