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予点点头。
周绪起俯身过去握了握他的手:“所以你听明白了吗?”
“你是值得被喜欢的,因为你有很多优点,因为你是你。”
谢致予二十九了,怎么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周绪起在告诉他他值得被喜欢,他不缺少喜欢,对他人给予的喜欢不需要诚惶诚恐。
他嗯了声。
周绪起其实能感觉出来:谢致予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低姿态,总是认为他们两个的感情是不平等的,应该是不平等的,他心甘情愿处于感情天平里的下位,他天然地认为他应该付出更多。
“予哥,我们是平等的,”他微微起身,揽过谢致予的脖子亲他,“我们是平等的,你不需要付出更多。如果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你是可以表达出来的,明白吗?”
“你不要憋着,不要忍着。”
“你要告诉我。”
眼前人嗯了声。
周绪起尝到了他的泪,咸的,有点凉,消失在唇齿间。
“你哭起来也很漂亮。”
谢致予抓着他的衣服,脸埋进他颈窝,眼泪滴到凸起的锁骨上,一路滑进锁骨槽,一滴滴地汇集。
周绪起亲了亲他的头发,又亲耳朵,哄他。
谢致予短暂地流了一分钟的眼泪,周绪起给他擦了擦,冷不丁吹了下他的睫毛:“呼!”
前者被吹得狠狠闭上眼,后者哈哈大笑。
“……”谢致予说,“幼稚。”
“你也幼稚,”周绪起说,“幼稚也是一个优点。”
谢致予抱了他好一会儿才松开手让他回去。
周绪起坐了回去,又倒了杯酒,慢吞吞地喝完了,放下酒杯靠回沙发。
他把腿盘了起来,抱着抱枕,脊背微弓,一个让人轻易找到安全感的姿势。
酒精漫上来了,他缓慢开口:“我其实有很多缺点。”
谢致予等了一会儿,对面人似乎在组织措辞,于是他说:“在我眼里你没有缺点。”
周绪起笑了:“真的吗?”
谢致予嗯了一声,照着他之前的样子数他的优点:“长得帅,高,腿长,带劲儿。”
周绪起笑眯眯地看着他。
“很聪明,英语很好,会跳舞,运动能力很强,会主动承担家务,会给我吹头发,做菜的时候给我打下手,带我去骑摩托,记得我不喜欢吃芹菜,帮我吃掉我不喜欢吃的菜,记得我的生日给我过生日,会心疼我。”
“交际能力很强,胆子大,很会说话,很会接话,很能活跃气氛。”
“人缘很好。”
“阳光,开朗,向上。”
“有你在的地方都很开心。”
“有我在的地方都很开心?”周绪起笑了下,“真的?”
谢致予认真地点了点头。
周绪起笑起来。
“很独立,很温柔,很理性,很有分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