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竟是是是,连连点头:“客套客套,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人。”
周绪起捏了捏鼻梁,皱着的眉头松开,先倒了杯水,反问:“你那烂生活谁看得惯?”
姜竟:“……”
“我这生活有什么不好?”
周绪点头:“啃老啃得理直气壮。”
小空笑了。
“说起来,小绪比以前成熟不少,”她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我之前是真没想过……”
顿了顿接着说:“你长大是这样的。”
一身西服,笑容温和,仿佛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
“资本家就长他这样儿。”姜竟说。
周绪起放下杯子,不服:“你不是资本家?”
姜竟一噎。
“我前两个月出国在旧金山湾,去了趟你那咖啡馆,”小空说,“挺不错的。”
周绪起知道她客气了,摆了摆手:“能做起来还得感谢网络。”
小空笑了起来:“确实,还是靠你的脸。”
周绪起和她碰了个杯:“听说你十二月在市内有个艺术展。”
“对,”她扬了扬眉,“关于冬季。”
“……”姜竟听他们讲话都头疼:“你们是不是不熟?”
周绪起端着杯子朝他晃了晃:“这是聪明人的对话。”
“哈哈哈哈……”小空笑得不行,拍了拍他的肩,“狗儿还是这么会讲话哈哈哈哈……”
“没变嘛。”她放松下来,和周绪起碰了个杯。
“……”
陆陆续续来人了,一起打过招呼,围坐一桌叙旧。
周绪起听着他们你来我往地讲,忽然有些疲惫,眼皮耷拉下来,靠着沙发出神。
室内尘烟味很重,闲置的家具全罩上厚厚一层灰,像蒙上滤镜的回忆,即使擦干净了,仍旧模糊不清,不再崭新。
岁月遗留的刻痕通过另一种方式体现出来。
折叠规整的小方块散落一地,周绪起数了数有三十五张,有零有整的。
谢致予严谨的条理性体现在了他会在每张里署上日期,无论纸面上的字写得多散乱,他都会在角落署好日期,并将纸条以固定的折叠方式折叠起来。
多迷人。
周绪起当下想的却不是这个,他脑袋一片空白,一行行带着复杂情绪表达思念的黑色墨迹闯进眼底。
他眼里只容得下这些。
他无法想象谢致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何种情景下将这些字条从门缝里塞进去。
他为什么不开门?
为什么不来找他?
为什么叫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