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绪起被服务员领着上了二楼,“二楼”不是正常意义的二楼,服务员领着他们经过一条建于屏风之上的石子路。
周绪起低头看到屏风上重重叠叠的月亮在光下发出朦朦胧胧的光亮,和周池裙子效果差不多。
周池上前几步挽住他的手,小声说:“我等会儿要来这里拍照。”
“亮上加亮啊。”周绪起小声说。
“去死!”周池拧了把他的胳膊,有点气急败坏,“你这个人真的好没品味啊。”
谢致予就有品味咯。
他瞅了眼重重叠叠的月亮。
包间内构造挺有意思,装饰以国风潮流为主,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清丽雅致。
点好菜,周绪起对服务员笑了笑,点点头:“麻烦了。”
服务员愣了下,竟然从这位男大学生的脸上瞧出种精致的温和。
总结下来就是很装。
如果周池知道服务员心里的想法肯定要笑晕过去,仰天长笑三声不止。
哈哈哈!资本家!
资本家的皮囊是掩盖不了资本家的气质的!
服务员递上两个信封和两支笔,垂着眼说:“这是本店的特色,两位可以在信纸上给自己曾经的遗憾和美好留一些话,将信封投入信箱。”
伸手示意桌子末端摆放的信箱,信箱呈长方形,前后左右四面由透明的网纱制成,网纱上绣着线条轮廓模糊的月亮,圆月弯月残月,上下两面是木制。
墙面上挂了块木牌,木牌上雕刻的字字形工整,笔锋凌厉:请写给你的遗憾与美好。
“本店不会将信外传,十年内,如果客人需取回信,可以来店里报上您写信的日期及投放的信箱号码。”
屏风餐厅又叫遗憾餐厅。
周绪起看到规整漂亮的字迹时呼吸顿了顿。
这字……
有点眼熟。
纸张厚实的信纸右下角印了个暗红色的月亮。
月亮。
又是月亮。
谢致予有这么喜欢月亮吗?
周绪起想起那个月亮与六便士的选择题。
谢老师当时怎么答来着?
[我没选出来。]
这不是选了么?
睫毛下垂,指腹摩挲着浅浅凹陷的月亮痕迹。
信纸没有分割线,是空白的。
周绪起笔尖顿在纸面许久,笔墨晕开个小黑点。
他什么都没写,将信纸折起来放进信封,信封落进月亮盒子。
瞟到周池似乎写了几个字,边看她将信投进信箱中边警惕地问:“你不会惦记着哪个男的吧?”
周池睫毛一眨:“要你管。”
周绪起皱了皱眉,用上家长的口吻:“你不要被哪个男的骗了,男人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