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少爷的院子的方向,走得飞快。
院子里平日洒扫的人都不在,等我进少爷的堂屋时,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在这里。
原来是夫人来了!
夫人坐在上首,慈眉善目的,见我进来有些懵,朝我微微笑:
「我要给我儿选个通房,我儿属意你,你可愿意?」
我抬头看向少爷,真的是属意我吗?
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
好不容易做成的吃食,也是张口就说难吃。
每日不是嘲讽我,就是敲打我,我还得赔笑脸。
或者遣我做这做那,真的是哪里看得出来是属意我?
我慌张跪倒「夫人慈悲,我不想的」
我不想一辈子都动不动就跪啊跪的。
也不想一辈子都低着头,赔着笑脸和人说话,那个人还是我的夫君。
「你要想好,现在虽是通房,日后我儿成亲后,也可以抬你做正经姨娘」
「夫人慈悲,我以后只想做个普通人,嫁个庄稼汉子做人妻子」
「也算是个有心气的,宁为农户妻,不做官家妾」
我签的是活契,过几年契约满了,就可以出府,
这是我一早签契约的时候,就打算好的。
靠着攒下来的钱,我可以做小生意,也可以买几亩地。
嫁个卖油郎,屠户,木匠哪怕是庄户汉子都成。
出了府,挣钱就要靠自己了。
因此我做丫鬟这些年,一直在拼命攒钱,哪里有油水就往哪儿冲。
挣钱,攒钱已经成了我的本能。
我跪伏在地上,只听见少爷哼的一声,一只盏子在我眼前碎裂开来。
我认得这个盏子,那是少爷最喜欢的月白瓷的盏子。
一双鞋停在我身边片刻,那是少爷的鞋,上面两片竹叶还是我绣的呢。
整个屋子里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我知道少爷此刻想弄死我的心都有了,趴在地上一动都不动。
少爷的声音很冷充满讥讽:
「不过是看你有趣,想给你做个脸面,现如今却是不需要了」
「锦衣玉食你不想要,我倒要看看你要做谁家的正头娘子?」
但是少爷随后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夫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我们都散了。
从那天开始,我就总是心中不安,只得任劳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