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川挂着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
……
因为他们这一行人不少,干脆在客栈中租了个小院,更加方便些。
薛怀真离开后不久,小院内的空气中正传来淡淡的饭菜响起,裴聿川坐在树下的石桌旁,看杜先生跟自家大儿子下棋。
这一老一少的下棋水准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不过就算这样,他瞧着杜先生也没有半点儿不耐烦,反而乐呵呵的,手把手教裴守静该怎么下,小少年也一改先前坐不住的作风,乖巧又听话,并且兴致勃勃地认真听着。
不多几时,杜怀月端着茶走了过来,给他们三人一人倒了一杯。
一老一少还沉浸在棋局当中,没注意到。
只有裴聿川伸手接过,客气地道了声谢。
许是因为杜先生在这里的缘故,杜怀月并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裴聿川也站起来,没有打扰一老一少的下棋教学,反而走到另一边的葡萄架下,跟魏云帆说起公务来。
没错,他这次带的另一个下属就是魏云帆。
这也是潘应淮安排的,所谓用生不如用熟。
话题刚刚告一段落,门口便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裴叔。”
裴聿川转头看过去,一眼便瞧见了走在薛怀真身边的青年。
兄弟二人的相貌长得颇像,不过相较于薛怀真面上的少年气,这人便显得成熟稳重许多——正是薛怀清。
“怀清来了?”
裴聿川态度温和地招呼了一声。
他们进门的的动静也惊动了另一边刚好结束了一局棋的老少二人,又是一番见礼。
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杜自山便带着裴守静这个跟自己很是投缘的小少年回房间继续教下棋去了。
裴聿川便与薛怀清兄弟二人在石桌旁落座,稍微寒暄了几句,便直入正题。
这件事倒是跟他们这次去宁州的任务不相干,之所以问,是因为皇帝的嘱咐。
“怀清,裴叔有件事想同你打听一番。”
“裴叔您尽管问便是。”
薛怀清闻言便点了点头,低声应道。
“你来榆州也有些年了,对于柴大人,可有什么了解?”
薛怀清在榆州这边主要负责军务上的是,也就是柴大人的扶手,不论是在公务还是日常中,与这位顶头上司接触的机会都不少,因而这个问题,来问他是最合适不过的。
“柴大人吗?”
薛怀清闻言,先是低头思索了片刻,随即便抬起头,对上裴聿川的视线,“裴叔,旁的侄儿也不敢打保证,但在公务上,柴大人称得上是兢兢业业,认真负责,对百姓十分伤心,平日里对下属们也没什么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