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裴聿川自己都有些无语,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晕船?
分明先前从来都不会晕船的,肯定是这副身体的原因,
在采取了诸多办法,都起效甚微的情况下,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喝了安神茶,然后闷头睡觉。
虽然呼吸新鲜空气有用,但去船舱外面的甲板上吹风,又不被安大夫允许,说是会受凉,到时候若是旧疾复发,恐怕会更麻烦。
“国公爷好些了吗?”
杜怀月将怀中的罐子递给南山,然后问候了一句。
“已经好多了。”
裴聿川对杜怀月颔了颔首,又对上小姑娘杨菀之眼中明晃晃的关心和担忧,不由得笑了笑,语气温和地道。
小姑娘一听这句话,立马松了口气,看得周围的人的面上都带上了笑意。
“那就好那就好,那裴伯伯,世子哥哥怎么样啦?”
裴聿川想到同样晕船的儿子,原本生龙活虎的熊孩子现在蔫儿了吧唧的,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打起精神同小姑娘说:“他也好多了,现在还在睡觉呢。”
他话音落下,小姑娘便皱了皱鼻子:“世子哥哥肯定还是不舒服,要不然这会儿肯定已经起来了。”
说到这儿,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小短手指了指正被南山抱在怀里的小罐子,兴冲冲地对裴聿川道:“裴伯伯,这个罐子里是我阿娘亲手做的盐渍青梅,味道可好啦,酸酸甜甜的,泡水喝也行,吃了就不会晕船啦!”
杜怀月听到这里,面上略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抬起头正好对上裴聿川的视线,她道:“国公爷莫要介意,这东西也不一定有用,只是一番心意。”
“多谢。”
不管有没有用,总归是人家的好意,裴聿川领情,客客气气地谢过。
又问起:“不知伯父伯母可好?”
提到自家爹娘,杜怀月面上的神情便真切了些,笑了笑,道:“家父家母都是江南人,对坐船很是习惯,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裴聿川:“……”
所以只有我跟好大儿晕船是吗?
看着杨菀之这个小姑娘也精神奕奕的样子,想来也是不晕船的。
他又想叹气了。
杜怀月带着女儿送了东西,就打算离开了,刚要出声告辞,裴聿川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动静,片刻之后,探出个头发凌乱的小脑袋来,正是睡得迷迷糊糊被说话声吵醒了的裴守静。
他揉了揉眼睛,好奇地问:“杜姨,阿菀,你们过来了啊?”
杜怀月微笑着点点头:“是,世子好些了吗?”
裴守静正是要面子的年纪,就算难受也要硬撑着说自己没事,倒是逗得周围人都觉得好玩,不过碍于他的世子身份,还是忍住了没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