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川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难怪您方才都不帮我说几句好话,原来光顾着看热闹了。”
“人家要看的是你,我少帮你说话才是真的帮你呢。”
老太太乐不可支地靠在靠垫上,想到刚才的情景就觉得好笑,难得见自家沉稳的儿子还有被问得面带尴尬的时候。
裴聿川无奈地点点头:“是,您说得有道理。”
“你是不知道,当年你爹想娶我的时候啊,被我家的几个兄弟们给难为成了什么样儿。”
老太太说着说着兴致就起来了,想到往事,面露怀念之色。
裴聿川没出声打扰她,只坐在对面安安静静地听着。
老太太说了一阵,最后以一句感叹结尾,“所以啊,人这一辈子,这种体验也不多,你就好好感受吧。”
裴聿川笑了笑,好脾气地应了声是。
老太太又道:“今日算是谈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去跟陛下说一声了?”
“是,儿子明日一早就去。”
听他应下来,老太太才放心。
……
翌日,清晨。
裴守静照例准备进宫,出了门等上马车,却被吓了一跳。
“阿爹,您怎么也在啊?”
裴聿川忍住想要打哈欠的冲动,看了眼精神奕奕的儿子,心里羡慕,然后道:“我有事进宫。”
小少年“哦”了一声,走到他对面坐下,
马车开始驶动,裴聿川靠在车壁上开始闭目养神,昨晚睡得有些晚,今日又起得太早,导致他现在还有些困乏。
反观裴守静,就精神多了,一会儿掀开帘子看看车外的风景,一会儿鼓捣着车内的小桌子,反正就像是屁|股底下有钉子似的,怎么都坐不住。
裴聿川听到动静,不由得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只是无聊,便重新闭上了眼睛。
好容易到了宫门口。
父子俩下车,同走了一段路,到了下个路口便分开了,一个去见皇帝,另一个则是去演武场。
裴守静到了练武场,那三个皇子还没来,只有陈酿一个人。
“今个儿来得这么早?看样子是没在路上磨蹭?”
陈酿朝他走过来,不由得调侃道。
然而小少年最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没什么心思跟他斗嘴,默默地走到场边,摆好姿势开始蹲马步。
他这么反常,陈酿立马就发现了,抱着胳膊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难得关心了一句:“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