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意闻言,刚想问问他跟杜怀月之间能有什么事的心思也没了,没好气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放心吧,忘不了。”
裴聿川心道,你我还真放心不了,但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来,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南山与奔雷正在外面候着,见他出来,南山眼疾手快地替他披上披风,今晚有些起风,自家国公爷的身子又有些弱,还是得多注意着些才行。
待到他们走出枣花巷,上了马车,裴聿川才对外面的奔雷交代道:“这边继续盯着。”
奔雷低低地应了声是。
……
翌日,相国寺。
老太太照例来寻方丈听经,裴聿川也没能逃得掉,不过在被老太太拉进去之前,对南山使了个眼色。
南山立马会意,连着点了好几下头。
裴聿川这才放下心来,跟着老太太进了禅房。
禅房内燃着香,裴聿川坐在蒲团上,鼻端萦绕着淡淡的檀香,耳边是方丈的讲经声,虽然大多听不太明白,但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整个人的身心都不自觉地沉浸了下来。
待到一个时辰的讲经结束,他站起身,随即将老太太也搀扶起来,冲方丈行了个佛礼,对方客气还礼,便先行离开。
裴老夫人被他搀扶着往外走,走到回廊檐下站定,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拍了拍他的手,笑道:“还记不记得先前我们在寺里碰到阿月那次?”
“记得。”
裴聿川应了一声,心里不由得诧异了片刻,这就从杜娘子变成阿月了?
老夫人想起先前那次,还有点儿沾沾自喜,斜了他一眼,“上回我还在这儿给你求了一道姻缘签,上头就说你好事将近,你还不相信,这下信不信?”
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裴聿川没办法,只能无奈地笑笑,道:“是是是,还是您最明智了。”
老太太这下满意了,然后问起:“阿月爹娘那边,消息送过去了没有?”
裴聿川“嗯”了声,道:“已经送过去了,若是接到信就收拾启程的话,约莫半个月以后就能到盛京了。”
“还要半个月啊……”
老太太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忽地又想起来:“这件事,你跟陛下提过没有?”
“暂且没有。”
裴聿川顿了顿,才道:“我想等杜娘子的爹娘到了盛京,您跟那边见过面,通了气之后,再去跟陛下提。”
“也行。”老太太寻思了一下,就把这事儿给撂开手了,然后左看看,又看看,不由问道:“孩子们呢?”
裴聿川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让南山领着他们去玩儿了,现在估计在碑林那边吧。”
“也是。”
老太太闻言点点头:“他们年纪小,这寺里有意思的估计也就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