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守愚也不由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转过身去,瞧见一个身量颇高,俊眉星目的陌生青年,带着笑意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身边还有另一道身影,这个人他倒是认识,是薛家阿兄。
不等他上前问好,先听见了自家兄长恼羞成怒的声音:“陈酿你有完没完!”
陈酿?难不成是晋阳侯世子,兄长和几位皇子的武艺师父?
裴守愚好奇地看过去,就见那人笑得更加灿烂,又掏出个铜板来,嗖的一声扔进去,依旧稳稳落在莲心处。
“怎么了?小世子,不会有人习武这么长时间,还连个铜板都投不进去吧?”
裴守愚:……
这人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都这么想,更何况被挑衅的裴守静了,要换了平时,早就冲上去跟他打一架了,就算打不过,也能让对方吃点儿亏,不过想想今天弟弟还在身边,要是打不过就太丢人了,兄长的威严何在?
这么想想,他居然冷静下来了,冷哼了一声,“我才习武多久,扔不进去也情有可原,不像有的人,习武这么多年,还只能靠这种雕虫小技挣挣面子。”
说罢就不理陈酿了,拉着弟弟走到薛怀真面前问好:“薛二哥,你今天怎么来相国寺了?”
薛怀真看了好一会儿热闹,难得看到陈酿还有吃瘪的时候,不由得笑起来,“陪我阿娘过来进香,你们呢,也是陪着老夫人过来的?”
见两个小孩儿点点头,就想拉着气呼呼的好友先走,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较劲,真是!
陈酿却不肯走,“走什么啊,这相国寺也就这儿有点意思,你是打算陪着老夫人听经还是上香?”
薛怀真一想,好像还真是,便将视线移到了两个小孩儿身上,试探着问:“那就让我们俩也在这儿待会儿?”
裴守静是烦陈酿,不烦他,闻言就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行吧。”
裴守愚说得就客气多了:“这是相国寺,不是我们家,不用问我们的意思。”
“这是你弟弟吧,倒是比你要讨喜多了。”
陈酿笑嘻嘻地走到小徒弟身边,不等他发作,又说:“扔这个是有技巧的,来,我教你,要用到腕上的力量,你看,这样……”
说着就手把手教起来,小少年听得认真,顿时忘记方才要说什么了。
薛怀真看得好笑,笑罢便低头问裴守愚:“二郎想不想学?”
“二哥也会吗?”
薛怀真从钱袋里掏出几枚铜板,一边道:“小道而已,也不是只有他会。”
说罢便随手一扔,不偏不倚,正中莲心。
裴守静的眼睛立马亮了,再怎么喜欢读书,到底也是个男孩子,对这种事没有抵抗力,赶忙点了点头:“想学!薛二哥你教我吧!”
“成,没问题,你先扔一个我看看。”
小少年摸出一枚铜钱,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眼睛紧紧盯着莲心,用力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