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为数不多的东西,都要一一拿走。
当驰愉的气息在这世间消失的瞬间,便是她再难克制心底的悲愤之时。所有的美好顷刻烟消云散,从此她只是一个被仇恨控制住的利器。
“太过巨大的痛苦是足够压垮一个人的,有的人能挺得过去,而有些人……变得疯魔是她的身体自主选择来保护主人的最后方法。”
驰旭说完这句话,穆周山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穆周山有时并不敢想象,如果他的生命里没有出现池鱼这个人,没有发生过后来的一切,没有让他终于发现她的身份,那么他最终究竟会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
有无数个瞬间,他也曾希望自己是个痴人就好了。没心没肺,能做这世上最快乐的人。
好在他不是。
显然央金格尔没有他这么幸运。
他们虽然分出精神来对话,可是手上的控制并没有因此被打乱。也不知是央金格尔并没有完全释放出自己的灵力,还是在等待着什么。
“所以……”司轩忽然开口道,“你究竟把池鱼藏在了哪里!”
“什么?”穆周山震惊地睁大双眼。
司轩对着驰旭所站的位置微微颔首,便见到驰旭的双手周围出现点点荧光。
“她今日穿的衣服,是玉清临和涉川共同制作的,完全算得上是一件法器。玉清临将自己的灵力编织到针线之中,能为阿鱼抵挡住一次致命的攻击,也能让她在所经之处留下印记。”
驰旭的手上有玉清临的灵力。
穆周山随着司轩的目光看去,就见不远处一座巨大的王宫上方有星星点点的荧光升起,在远处的黑夜之中十分显眼。
“酆都帝宫。”
司轩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冽起来:“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一时有些拿不准驰旭的态度。方才驰旭的所作所为让司轩以为他对过去的一切心怀愧疚,并且在灵魂归位后良知尚存——从他对酆都治理与守护亡魂之间便可见一二。
池鱼既然与他们说好要在王宫那边与尹兆一起守护结界、等着他们出去,如果逾期不归还要担起及时摇铃的重任,又怎么可能任性妄为,独自下酆都来呢?
如果不是得了尹兆的旨意,那就一定与驰旭脱不了干系。
他忽然开始思考一个可能性:“如果央金想拉三界陪葬仅仅是因为她在那样的重击之下遗忘了人间所有美好的事情,那若是池鱼在此能唤起她的回忆,岂不是能轻易化解?”
说完司轩召出莫停,剑指驰旭:“而你却把她关了起来,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