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门口的地上都铺上了两块皮毛,帐帘还用粗布条栓在前方的木桩,生怕漏了一丝风进去。
帐子的一角,还放了一面有些斑驳的铜镜。
池鱼一进来就往镜子前走去,却被里面女子的容貌给吓了一跳。
她来的时候明明为了方便赶路,并未用玉清临的那些脂粉上妆,怎么在这镜子里看到的,是妆容精致完好的模样?
池鱼有些困惑,莫非这客央瓦布在复原从前战事的情形,而曾经也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公主来过这里?
应该不是那位驰愉公主,穆周山曾经说过,公主她一世都没能走出过王宫,所以他才倍感遗憾。
池鱼理了理猜想,便打算冷静地旁观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将军!”
帘外传来了将士的行礼声。池鱼一颗心被吊了起来,想必这位就是方才他们提到的成宥将军了。
那帐帘只被掀起了一角,很快又合上。可池鱼在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寒风时偏了偏头,没来得及看清那将军的脸,就听得他膝盖上的铠甲与帐中厚厚的地毯碰撞发出的沉闷声音。
“参见公主殿下。”
池鱼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咳了一声,才轻声唤道:“不必多礼,成宥将军。”
随后她就看到眼前这位高大的、身披银甲的将军明显地动作僵硬了片刻,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他头盔下的脸。
“殿下这么喊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池鱼盯着那被风雪拍打得有些红、却依旧不掩俊朗的脸,微微睁大了眼睛。
“穆周山?”她高兴地跑上前去,“你怎么才来!”方才一直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计划着要如何才能在没有法术的情况下破解此局,池鱼都不觉得有什么。
办法总比困难多,她完全不担心自己和穆周山真的会陷入险境。可是此刻一与穆周山见面,她却觉得满腹都是委屈——他怎么真的把她一个人丢在了那边!
可他刚刚喊她什么来着?
池鱼怔怔地看着向后退了两步的穆周山,动作骤然停顿下来。
穆周山却以为自己后退的这两步让驰愉不高兴了,心中有些困惑,却还是解释道:“臣身上冷得紧,公主当心风寒。”
“不是穆周山啊。”池鱼有些沮丧。
听了这话,穆周山却是爽朗一笑,语气颇为无奈:“是穆周山,只是公主身在军中,便还是像刚才那样喊我一声将军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