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是许多天没好好睡了,眼睑之下是一片青灰。
想想也是,苏觅的情报极少出错,按他所言,白川舟应是月底才能到的,这足足提早了七天。
白川舟这一路上定是兼程而进,楚引歌勾了勾唇,容她自作多情地猜测,他也是想尽早看到她的吧?
五年不见,他的五官轮廓更是有棱有角,锋锐了不少,闭着眼时,英气十足,但掀起眼皮看她时,那双多情溺人的瞳仁却是丝毫未变。
衣衫微敞,如玉般的锁骨展于眼前,楚引歌不自觉地就往里掠去,他的肌理比以前更结实了,她不由得想到昨晚他气血翻涌的模样。
不能再想下去了。
楚引歌的面上一片赤红,连身子都变得酥软娇柔,言念君子,乱她心曲。
她马上起了身,理了理自己的发髻,刚开院门想去趟果铺,就见品秋送来了衣裳。
她翘首看:“掌柜,姐夫呢?”
楚引歌接过月白衣袍,脸色绯红:“睡下了。”
大白日不干活,也不找个营生,还在这里睡大觉,品秋更觉这姐夫是个来吃软饭的,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鞭笞鞭笞掌柜。
楚引歌一看她要开口,用手抵在唇间,轻语:“你姐夫难得睡沉,我将衣裳去放一下,你陪我去买个瓜。”
品秋实乃想象自家掌柜有了男人之后怎会这般小女人了,连小碎步都透着欢欣,定是被那细皮嫩肉的小子迷晕了。
楚引歌进屋后,看他躺在她的榻上,呼吸浅浅,心中一片柔软。
走过去在他额间印上一吻,才轻手轻脚离开。
刚关上院门,品秋就撸起袖子,大肆盘查:“家住何方?年龄几何?可有情史?”
楚引歌忍不住笑了,边走边答:“邺城,二十六,不曾。”
“邺城?这么说他是跟阁主一起来的?”
“你还知道阁主?”楚引歌诧异。
“现在全城还有谁不知阁主啊。”
品秋倒着走同她说,“他在苏宅呆了一日,苏老爷已将所有的良田都低价卖给了官府,而衙门下令,家中凡是十五岁以上的不论男女都可去领田,日后只需交一成的税,若是种植高产头筹者,经验收后,不仅有五百赏银,还可当种植讲师,讲得好官府还有钱奖励。”
这倒是对百姓大有裨益。
楚引歌问:“那苏老爷为何会低价卖?”
“听闻是和阁主达成了什么约定但这个我也不甚了解。”
品秋挠了挠头,“苏老爷名下有纺织、药膳等两大生意,我猜测估计是日后给宫中供货?不过这件事总归是对老百姓有好处,欸欸不对,我们是在讨论你家男人。”
楚引歌轻笑,这个小绣娘虽年纪尚轻,但是头脑却是不笨的,即便她回了邺城,这绣铺也定会被她盘得风生水起。
她很有底气地问道:“我家男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