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舟的眸色渐邃,方才的撩已让他情难自控。
“小混球,说好的来信呢?”
连只言片语都没收到。
楚引歌的神色怔怔,醉着酒呢,不知是听清了还是迷糊了。
他等了半晌,没等到她的回复,低头咬住了抱腹的系带,轻一歪头,松散,他胡乱地将其甩在地上。
埋进柔润的玉圆之中。
楚引歌的眼神迷蒙,似梦似幻,如影如沫,她抬手轻抚着他的墨发,声色低迷,“我写了。”
白川舟一怔,抬首看她。
“不是用笔,是用酒。”
楚引歌的眸底蓄起了泪,“一坛薄荷酿,一封寄君信,可惜你明早就走了,不然我可以带你去地窖看看我给你写了多少封信。”
欲念肆意,潮湿在泛滥。
白川舟抓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声线哑得厉害:“我不走了。”
尾音是慵懒的,与她心中的声音第一次有了契合。
楚引歌望向他的眸心,深沉的蓝,她掉进了一片海里,逃不出来。
低吟细碎地散在了滂沱大雨中。
那久违的丝丝密密的疼将楚引歌缠绕,可很快就被推上了云端,意识早已弥散,此刻已是混沌,唯一清醒的是,他清冽的气息。
她不由地玉颈后仰,已不着寸缕,真真乖乖地任他欺负了。
烛灯半残。
楚引歌醉眼惺忪,她看着挂在墙上的画,随着震幅晃晃悠悠,那是她搬入暮居的第一年画的,是落日。
是她和白川舟坐在蔷薇居的房檐上相吻时的落日。
夕阳残照,余霞成绮,云尽山色暝,他们的家被晕染成了金麦色,慵缱在迟末的风烟里。
只是她记得她画得没这么松乱,眼下看,竟散得鸦飞鹊乱,天翻地覆,什么都在晃,连那个画框都像是摇摇欲坠。
“怎么还有心思看画?”
她听到低漾的呵气,眸色迷氲地转头看向他,鬓角的汗落在她的眼皮上,她的长睫微垂,随后就被不容置喙地一顶。
楚引歌忍不住溢出娇嘤,一双白皙赛霜的藕臂紧紧攀着他的肩,梦中人今夜过分真实了。
她哭得满脸是泪,连连吟泣。
在他还没放她之前,她就已是累乏地阖上了眼。
梦中的暴雨下了整整一夜,小室内的烛光落得七零八碎。
翌日卯时未到,院中透着雨后的寂静,白川舟才刚闭上眼,就听到了门响。
他蹙了蹙眉,转脸看向熟睡的楚引歌,娇靥红润,气息平稳,如月华拂笼在身,睡得极沉,这还有得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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