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人在意,人人都在关心皇帝死活。
白川舟伸手抹了把她的泪,嘴角噙笑:“别哭,爷的话还没说完呢。”
“等你好等你好了,我们慢慢说”
他却不管不顾地拉下她的脖颈,“我就要说。”
他还是那么霸道,那么不要脸。
楚引歌满面凄怆。
他咬着她的耳骨,气息已微弱恹恹,可还是那么不正经:“我想说,谁要与你淋雪共白头,爷要同你日日厮磨夜夜缠绵至白头。”
“风流痞子”楚引歌恸哭,泣不成声。
她轻骂过他那么多次的风流痞子,每一回都是含笑的,只有这回是涕泗横流。
雪势倒是渐渐小了,但他的温度却越来越低,她脱下氅袍,披在他的身上紧紧裹着他。
白川舟听她一言,低笑了声。
他没什么力气了,勾着她后颈的手落了下来,身子也有些软乏:“那老家伙还算有点眼力见,还没摘下面具就认出我了,保住了侯府,保住了四皇子,阿姐,母亲,川衍呵”
楚引歌这才知道那箭是侯爷放的。
“棠棠对不起啊,说好要护你一世安愉,恐怕恐怕做不到了”
“白牧之!我不允许,不允许!你不准不准死”
楚引歌哭得肩背乱颤,青发被雪淋湿了,搅混贴在娇靥上,狼狈不堪。
白川舟将她的鬓发别在耳后:“别养面首青倌男宠最是无情,找个好人家过日子我看宋誉不错”
“你混蛋!白牧之你这个混蛋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雪竟渐渐地停了,金铃声止了哀鸣。
可紧跟而来的,却是十二声老钟之响,悠悠荡荡,响彻邺城。
此乃国丧,皇帝驾崩了。
白川舟脑子混沌,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本细游的呼吸蓦然急促:“棠棠你杀了皇帝?”
楚引歌还未答,一双暗纹黑靴停在她的面前,声色低沉:“谢棠犯弑君之罪,关进慎刑司,等候发落!”
她抬眸看,是侯爷。
她和白川舟被所来的侍卫一把拉扯开,楚引歌反手拽住侯爷的衣摆,匍匐在地:“求你救救他!他还没死,求你别杀他,救救他!”
“棠棠你别求他”
白川舟仰面躺在雪地之上,声若游丝,但依然透着可见的傲气。
“你别说话!”楚引歌哀痛欲绝,膝行跪在侯爷面前,颤着音,“求你求你看在母亲的面上,救他”
白盛清看着雪地上的这两人寒酸落魄,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们大婚日着喜庆红服,语笑喧阗,檀郎谢女跪在他面前叫得那声父亲。
他以为是纨绔配弱娇,结果却是贤能阁主娶谢昌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