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引歌在这半月内也并非什么都不做,她的内力已恢复,早已可以身轻如飞。
在白川舟走后,她有时会跟着他,怕被发现,她会保持一定的距离,看他去了烟驼胡同,有两个姑娘会相迎,正是她大婚日撞见的那两人。
一个是薛莺,另一个,她从身形相断,猜是水影。
看她们禀报着种种事宜,隔得太远,她听不清,只看到她们的小嘴翕合,将白川舟迎进去,从华思楼后门出来时已换成阁主装束。
呵,真是辛苦啊。
她有时会趁此空档,去薛莺房内。
楚引歌想他之前夜夜包场,总是有原因的罢。
所幸她的头脑也不笨,很快就发现了那条通道,竟是能一路到天语阁的暗室。
暗道无灯,她第二次来的时候就带上了火折,在灰椒的墙上刻着字,她在想,他什么时候能发现,她来过。
她也在想,他什么时候能对她诚实,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她。
风尘萧瑟,暄气渐消,府中的蔷薇早已谢了,竟就这般入了冬。
“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还分房睡呢,”如春坐在廊下缝着袜履,“这样下去,也不知何时才有小世子。”
小满摇头:“之前感情如胶似漆,也不知发生何事,竟闹得这么多天都不讲话。”
“欸,这袜怎么湿了”
“下雪了,是下雪了!”小满欢欣地冲进东厢,“夫人,下初雪了。”
楚引歌放下书卷,往窗外望去,玲珑剔透的雪花自高空飘然而落,恰似琼瑰碎屑,纷纷扬扬,落在已颓的蔷薇枝上,倒像是复活了,落了满枝的白云堂。
她沉寂了多日的心莫名也跟着跳动。
她想到有一回她和白川舟在榻上厮磨,他咬着她的耳骨,轻笑:“棠棠,你好白,好像一朵白云堂。”
“白玉堂是何花?”
他未答,醉心啃噬,拉着她下沉缠绵。
还是她后来想起,在书中翻阅,白蔷薇,谓之白玉堂。
楚引歌不知怎么,明明看的是初雪蒙蒙,脑中想到却是雨水涟涟。
他的指骨如玉,他的多情眉目,他的后背紧绷,他的喘气闷哼。
她的心跳得愈发快了,她好想他。
楚引歌忙叫小满过来:“去给立冬传个话,让世子爷速回,我有事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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