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始终不放心侯府,毕竟他们身上淌着的是六城将军的血脉,若习武造反,恐是轻易就能将邺城侵占了,所以宣康帝每逢三个月就要派御医来把脉,看侯府儿郎是否偷偷习武。
白川舟颔首。
姜大夫从怀中拿出一黑瓷小罐,“以前那副药性过大,我看你的肤越来越白,应是和它的毒性有关。又新调另副,在把脉前服下一粒,应也能压下内力,不易察觉。”
“这个就没毒性了?”白川舟转着瓷瓶,面白如玉,衬得那双桃花眼更是浪荡。
“也有,不过你有了良人,能纾解了。”
姜大夫捋着胡须,看他有些不明,指点道,“小世子在不远矣。”
白川舟失语。
这配得是解药还是媚药?
虽然这老家伙说楚引歌筋骨顽健,但他每每听到她如猫音般的低咛,就觉得柔弱无骨,纤秾地,轻轻一折就断了,他可不敢太造肆。
白川舟打开瓷瓶闻了闻,还成,药性不算过旺,应是缓和无碍的。
姜大夫在离开前,又觑了眼他的怀中人,意有所指:“夫人这般累乏,恐还跟世子爷脱不了干系。”
语重心长地说道:“侯生还是克制点好。”
白川舟反应过来时,姜大夫已不见踪迹。
他盯着楚引歌手上的红痕,若有所思,他已经尽可能温柔,但还是避不可免地留下印记。
可见还是小夫人太弱了,得好好养养她。
楚引歌这一觉足足睡了五天五夜,待醒来时,浑身神清气爽,四肢百骸舒展,似重生了般畅意。
可她刚一伸懒腰,就听到身边的一沉音:“醒了?”
低哑如风沙滚砾,她一回头,就见世子爷蹙眉,胡子拉渣,眸底起了层猩红,楚引歌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见过他这么邋遢的时候。
每回见他,面容清爽不说,衣袍连个褶都不曾有。
眼下,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衣袂都不知皱了几折了。
“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跌落进他的怀抱,“你再敢一声不吭晕过去试试。”
楚引歌觉得好笑,怎么这么专横,谁晕过去前还打声招呼啊?
但她还是他轻拍着的背。
又听他闷闷道:“那姜老头还说你筋骨顽健,我看就是他医术不湛,哪有人一晕就是这么多日的。”
楚引歌反应了一会,才明了世子爷口中的姜老头恐是姜大夫。
她笑出了声,这恐怕是世上第一人说姜大夫医术不精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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